【黑子的籃球】喪服
注意:
1 為《黑子的籃球》或《影子籃球員》的BL同人衍生
2 CP:青黑(青峰X黑子)
3 漏字有、誤字有
4 年操/架空/黑子年上
5 較露骨言詞出沒少許
20130829~20130830
喪服。
黑色的喪服貼合在男人沒有太多肌肉因而顯得瘦弱的身上,似乎還是新品,但已經沾染上香的氣味,白色襯衫還留有折線,扣子則是規矩的連最後一顆也扣上。偏瘦的體型使得雙腿看起來特別細,即使包裹在西裝褲內也不難想像在那之下骨骼凸浮的模樣。
男人薄薄的眼皮浮腫,帶著粉紅色,連眼角都像是被薰染到色彩,實在令人無法直視。之所以無法直視並非因為瞧不起男人哭泣,而是懼怕著被那雙眼睛直視後會心跳到難以抑止的程度,所以我拚命忍耐著。
已經是大學生的我雖然有著高大的身材,但內心還是相當青澀,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不知為什麼感到特別羞恥。哀悼的行列並沒有太長,很快就輪到我,只好模仿著大人們上香的順序,並接近男人的耳旁說了句:「請節哀。」
男人用著蒼青色的眼睛盯了我好久,似乎才在雜亂的腦海中找到屬於我的一點資訊。
「啊……大輝君。」
他還記得我。只要知道這點,我就好像要死了一樣的快樂,全身輕飄飄的無所頓著,明明是在喪禮上,我卻十分雀躍,明明知道這個想法不應該出現,但我還是無法控制腦袋。
眼前的男人是某個親戚的老公,雖然說不上來是哪個親戚,但對於他的老公我倒是印象深刻。因為這個男人大概在七年前曾經當過我的家庭教師,並且任職長達三年左右。就在照顧我的同時,被我那好管閒事的母親抓去相親,就這樣糊裡糊塗的成為了入贅新郎。
那是在我十八歲時發生的事,當時男人已經三十一歲,我大概是他最後一任教導的學生,當全家上下都為此歡欣鼓舞的同時,只有我一個人感到憤恨不已。我已經不是孩子,當然也分得清楚什麼叫做忌妒,心臟因為突如其然的消息而絞痛,胃就好像有火在燒一樣。
要怎麼樣才能擺脫這妒忌的火焰,我並沒有想法,只是覺得不甘心。卻無法表現出來,不管是男人或是父母,甚至決定結婚的女人,大家都掛著笑容,只有我表現得相當勉強。
雖然可以用叛逆期糊弄過去,但我想這個善於觀察的男人大概也察覺不對勁才對。
我想大叫,因為我也喜歡著男人。雖然他籃球打得差勁、拿手菜也沒幾樣、明明很會觀察他人對於自己的事卻相當遲鈍、還跟我一樣都是男人,但我依然喜歡他。
就算知道對方喜歡上我的機率僅不到百分之十,但我已經下定決心,當成功合格上了大學後就要對他告白。但結婚的消息完全打亂了計畫,我實在不甘心。
當時的自己大概笑得相當勉強,即使如此,我還是找了理由瞞混過去。男人來到了我的房間,似乎很擔心我的情況,明明當時腦袋浮現出好多的句子,到最後我卻什麼也沒說,像個膽小鬼一樣。
我哭了好久。
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十分不像話的大哭。因為身體的每個地方都疼痛到無法忍受的程度,連頭腦都要壞掉了,我完全無法控制鼻涕和眼淚,自己在房間裏頭相當狼狽。
枕頭套上滴滿了水漬,因為是布料所以水分被完全吸收,我偷偷想著,乾脆就這樣哭著然後讓大量淚水淹死自己好了。我無法控制,我好害怕當自己告白的時候,那個男人最後還是會說女人比較好而被拙劣拒絕。
我不想被拒絕。
不管怎麼擦,眼淚還是會不斷掉下來,所以我放棄掙扎,初戀讓我哭了一個晚上,我知道那個男人根本覺得無關痛癢,但自己卻無法不哭。
眼前的男人並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想讓他知道。而且在這幾年,我還是找盡藉口想和他見上一面,不管是課業也好、家族聚會也好,就算知道他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男人,我還是想看看他。
因為我實在無法放棄,就算痛哭也無法放棄。我想看看男人的眼睛,想被他的手指溫柔安撫,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喜歡他,但如果可以說出理由的話,似乎也不賴。
就算見面次數不超過三次,我也可以從中得到滿足──我真的滿足了嗎?不……如果要我坦白,這些滿足感完全無法填補心中的黑洞,那黑色洞穴相當貪婪,只是丟了一些回憶進去,就會開始大聲嚷嚷著還要更多。
但我並沒有哭,因為哭泣也絕對無法重頭,就算我哭得再難看、就算我哭著告白,這個男人還是會選擇他的妻子。我只能懷抱著無可宣洩的戀心,在這個世界上找尋第二個我所喜愛的人。但每當夜裡,我想起了男人的髮色、還有垂下眼睛就會看見的短眼睫,便會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男人結婚後的第二年,我開始賭氣,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只能忍痛不去見他,一面在心中安慰著自己總有一天會好轉,一面又在心中惡毒地想著其實這方法根本就沒有效用。
我忙著學業同時熱衷於大學籃球,又怕會有太多的時間所以接了打工,甚至在沒有工作的日子安排了許多聯誼和餐會。身體很快就出現了警訊,每天都魂不附體,變得相當嗜睡,但每當我睡著又會不由自主想起他。
甚至還因此得到了重感冒而兩天沒上課。我沒有看醫生,只是吃了成藥又繼續睡去,剛好錯過男人來訪,即使在二樓的房間裡也可以清楚聽見他們的笑聲,我所懷念的冷淡嗓音交雜在笑聲之中。
我想叫他的名字,想請他上來看看我。其實我也可以靠著雙腿下去,就算打聲招呼也好,只是我無論如何都拉不下臉,總覺得見面就輸了。額頭上的退熱貼已經失去效用,汗水被棉被和床單吸收,讓人十分不快。
大輝君生病了嗎?男人開口問。
是啊,那孩子啊得了重感冒呢,明明就是個笨孩子卻感冒了。母親用著有些困擾的語調說著。
我埋怨著母親的說法,但此時的我既不能下去反駁,也無法在床上高聲大吼。只能把自己蜷縮起來,繼續和全身痠痛對抗,我在口中小聲地叫著男人的名字,希望他可以上來看看我。
男人雖然本名叫做黑子哲也,但唯有我用哲來稱呼他。每當說出他的名字時,口腔和舌頭都會擅自疼痛起來,像是喝下氣泡飲料的滋味。
我去看看大輝君吧。哲擔心著我。
啊……不用了,如果讓黑子君也感冒的話就不得了了,妻子不是懷孕嗎?要是傳染感冒,可是會很麻煩的啊。這下換父親勸阻了。
沒問題。哲用著強力的語調說道。
我希望他來看我,但聽到妻子懷孕這消息就像對我潑了桶冷水,讓我不想見他。內心反覆到令自己相當厭煩的程度,分不清楚究竟是腦袋運轉過量,或者是感冒引起的頭暈,又開始半夢半醒。
他來到了房間,就算用著最輕的腳步聲我也可以分辨出來。哲大概不知道,當他當家教的時候,每次我獨自在書桌前等他的心情吧。
心跳快到讓我都無法置信,好像會因此死掉一樣。他悄悄靠近了我,細心替我撕下退熱貼好幫我換上新的,被他的手指碰觸的部分都像烙鐵烙過一樣,留下無形的痕跡。
哲……我夢囈般地說著。
是。他回應了我的呼喚。
真是死守著禮儀的傢伙,但我並不討厭他一板一眼的部分,反而覺得笨拙到討人喜愛。我的心理無法不這麼想,甚至萌發出無法抑制的熱情,我像是醉漢借酒裝瘋,假裝神智不清地握住了他的指尖。
過去我總是找盡理由把玩著他的手,那上頭的溫度還是我所熟識,只是想到這雙手擁抱著另一個女人,我就難掩氣憤。但卻努力忍耐,好讓自己可以看起來更加自然。
喜歡你……
然後,在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告白脫口而出。心臟差點要停擺,連我都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句話。我懊悔著,因為這應該當作永遠的秘密,就算我是在等待時機,也不該做出這件事。
但另一道聲音卻是替自己喝采。我無法解決內心的矛盾,也覺得應該沒有解決的一天。
哲要有小孩了,就算我怎麼期盼,他也絕對不會和女人離婚。就算我癡癡地等待,他也絕對不會回頭再看我。若是小孩出生,或許他還會嘲弄我的同志傾向,並且端出好父親的架子試著開導我。
我並不想要。
大概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開口的吧。但我卻沒有勇氣裝做自己清醒,因為我害怕看到他的眼睛和他的臉,當然也不願聽見冷淡的拒絕。
哲的手宛如觸電般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拉開。他回過頭,我感覺到那雙眼睛正探查著我。
哲並沒有逃跑。我好開心。
哲……喜歡……
我扣住了哲的手指,然後感覺到他無名指上的重量。冰冷的戒指在我們的手指碰觸中逐漸有了溫度。
但他並沒有給予我回應,只是緩緩地抽回手,並向安撫孩子一樣地拍著我的手背。他知道我醒了嗎?又或許是以為我睡著了只是在睡夢話?還是他根本沒有聽到?我無法起身確認,也沒有膽張開雙眼。
哲沒有說話,而我陷入沉睡,等到醒來他已經離開了,只留下探訪禮物。我吃著照燒漢堡,想起他即將成為父親,身體就又開始發痛。全身都被哀傷擠壓,內部碎成了一塊塊,但肉體仍然存活於世界中。
我不應該喜歡他、不應該愛著他、不應該死心塌地,明明我還有美好的未來,卻得為了比我大上十三歲的男人喪失戀愛能力。他抱著孩子擁有妻子,還有世界上一切的幸福,而我卻只能在自己的房裡哭泣。
就算只有一點也好,希望他不幸。
如果能夠稍稍破壞這令人厭惡的平衡,那我希望他不幸。
但我希望,能夠填補這份不幸的是自己。
「哲。」我回應了他。
就算好幾年不見,我也用著過去呼喚他的暱稱。聽到我喊著他的名字,哲露出了受傷的表情,眼睛又開始蓄滿淚水,只能拚命吞回肚子裡去。還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和他身後的女人遺照形成對比。
我不感到傷心,因為人到了最後都必須死去。但也相當了解,這時候絕對不能面露喜色,我必須耗費許多力氣,才能夠維持著冷淡的表情。我想擁抱哲,把他緊緊抱入懷中,用著足以折斷他的力量擁抱。
只是看著那套黑色的喪服,心臟便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身邊沒有帶著孩子,這讓我鬆了口氣,在出門之前我一直不斷練習著如何對他的孩子露出合宜的微笑,幸好無法派上用場。我沒有自信可以對著他和女人所生下的孩子微笑,甚至是釋放善意。
這是我一直等待的機會。
我退到一旁,找了個墊子坐下。在這過程中,我無法不將自己的雙眼盯付在哲的身上。從襯衫袖口露出的手腕,還有手腕上因為過瘦而浮出的手骨,讓人忍不住想從那狹小的隙縫探入。
我想扯開他的外套,然後將襯衫釦子毫不留情地扒開丟到一旁,露出那已經有了年紀的身體。他大概會感到羞恥,因為到三十五歲,皮膚也不再像過去那樣緊實,不過我很清楚自己並不在乎。
親吻帶著細紋的眼角,然後我要在那略顯鬆弛的大腿根部留下痕跡,吸吮他的肉棒喝下精液,然後用手指和陰莖玩弄著從來沒有碰觸過的肉穴。讓他哭泣,就像是當初他讓我哭泣一樣。
雖然只是我的想像,但我還是希望能夠實現它。我依靠著這些想像,一直痛苦地存活至今。
我走向哲。
就像要安撫他緊擁著。沒有人可以發現異狀,所有人都給了哲拍肩或是擁抱,所以我的行為也是允許範圍。
他身體宛如觸電僵直,最後才丟棄逞強,在我懷裡鬆懈。
髮漩上有香的氣味,但耳後卻留有香水的味道。我忍住勃起的慾望,心中想著總有一天要把他壓著幹好幾十次,幹到他眼淚枯竭,身體也沒有氣力為止。
這是我的勝利。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微笑。
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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