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喪日
注意:
1 CP為XS
2 接續《存於體內的沉默》
20101130
被冰凍的獅子。
1 CP為XS
2 接續《存於體內的沉默》
20101130
被冰凍的獅子。
那是回憶的一部份。
潮濕的地下室,敗伏在那個男人的腳尖,心臟緊縮,只要一秒就會因此而死亡。在彭哥列九代目的面前,那個男人落敗了。
疼痛。
從口腔內部的寂寞血流,滑出,連帶著雙眼不得不看著一切終結。
那是第一個失敗。
他仰起頭,試圖要尋找光線,然而在深海之中,除了冰冷海水之外,只有藍色和雜質構成的空間,並沒有其他東西可以透入。那個男人的憤怒、從地獄竄燒而起的火燄,一切都被冰凍。
結束了。
就算再怎麼做也是浪費時間,只能維持現狀,相對的也無法後退。進退兩難,卻又焦躁不安,在深海底部,若是不再前進便會死亡。
他無法忍受現狀,於是只能前行。
深藍海洋之下的鮫,幻化成人類的模樣,雙腳被緊緊綁縛,他的名字S. Squalo註記在腳踝,彷彿宣告自己只能屬於自己。接著,不再有空氣可以流通全身,只剩下一個人孤寂的死去。腳尖堆積的珍珠,只是崩毀在某個水平極限,沒有任何泡沫可以逃出這個空間。
但似乎也無所謂了。
想要被相信、被信賴、被溫柔對待,世界上所有擁有的幸福都不需要,他只要求那僅有的三點就好,如果許願是有所用處,總有一天他也會這樣做,並且祈禱這樣的願望會派上用場。
在海底深處的三菱鏡,無感、瘋狂、期望,他被包裹在正中央,被水底折射無限放遠。每一個他皆是他,卻也不是他,像被分割後的破爛道具,即使渴望著融合,卻也無法達成,只是白費力氣,並沒有存在對這些的不平不滿。
一切皆為徒然。
他終於可以從夢中醒來。
那是他的房間,義肢擺放在身邊被黑色絨布溫暖包覆,他側躺著將手腳縮起,這張床上並沒有棉被,只能依靠著自我體溫來取暖。簡單的起床動作,他從來不拖泥帶水。
一如往常,從那日開始就不斷延續著。
這是沒有暗殺工作的一天。
─喪日─
他看著鏡中打理整理,許久沒穿的黑色西裝一如過往的貼身,這是由某位認識的師傅純手工縫製而成,是他喜歡的修身款式,只在某些重要的場合之中穿過幾次。
白色的襯衫已經整燙過,散發著特有的藥水香味。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可以當作裝飾品,只剩下保護傷口的白色繃帶,在四肢在脖際、在裸露的肌膚上,好讓眾人觀賞。
今天是重要的喪禮,即使是在搖籃事件過後的階下囚,也可以享受到自由的權利。他心裡滿懷怨恨,卻不由衷的想笑,他應該感到憤怒,應該如此才對,他是這樣想的。
「喂喂喂,你們就算一直跟在我身後,也不會有任何情報啊。」
紅色磚瓦鋪製而成的地面,由腳底向外延伸而出,如同太陽的放射線,最後還是會連向終點。他大聲的對後面跟著的人叫囂,卻完全沒有回應,他自顧自的說著,最後轉於沉默。
他討厭沉默。
連一點回應也沒有的兩人以上空間,若只存在著沉默,那就和一個人的時候並沒有相差多少。毫無所感的左手,他用來梳理著留長後的頭髮,即使嫌麻煩為了許願還是要好好打理。
街道上的風吹舞著,把銀白色頭髮進行反覆打結的動作。為了好好確認眼前一切的雙眼,只剩下短瀏海遮蓋。並沒有什麼討厭或是喜歡,最開始會留長頭髮也只是為了願望而已。
那個失敗不過是人生的一小部份,還有機會再捲土重來。
忠誠於那個男人已經變為習慣。
明明是被踐踏著、污辱著,卻還是會受到吸引,宛如強力磁石。那個男人的身邊感受到了憤怒──被愛的憤怒、屈辱的憤怒、自我的憤怒、世界的憤怒、還有更多負面的,而他只是無感。
真是羨慕啊。
羨慕到可以為了奪取這些而獻出一切的程度。
蠢貨。
S. Squalo是個蠢貨。
他停下腳步。
暗灰色教堂,在光射線的底端直立,黑色大鐘高掛在頂發出不祥之聲。烏鴉遮住晴空,緩緩飛落而下。大型的黑色棺木躺在教堂之中,軟紅色的內裡塞著肉體和花束。
鮮白色百合花,枝條開始枯黃,在僵直手指上頭散發著掩蓋屍臭的香氣。
左右賓客戴上了舞會中的面具,只能從戒指和展露出的刺青、或是服裝來辨認身份。他美麗的母親站在準備室的深處,等待著他從密徑而入。石頭堆砌的圍牆傳來無限回音,如同浴室中喊叫的響聲,最終歸於平靜。
在盡頭。
女人點綴著粉色紫羅蘭的指尖上捧著雪色面具,被化妝品妝點的臉孔不見老態,夕日色嘴唇的微笑在眼瞳內海水折射中顫抖扭曲,「你回來啦,Squalo,戴上這個面具,快去送你的父親吧。」
即使呼喊著他的名字,那被長眼睫所遮掩的瞳孔也不曾真正望向過他。僅有幾次的凝望,也只是在驚慌和恐懼以及不信任之中消失。
即使是恭維,也不能說相似的面孔。他這張臉,是不屬於任何人的臉,連血統也並非純正。
那個女人和別的男人的血,即使不受他人厭惡,他也無法避免的厭惡自己。被粗魯對待、不被愛的軀體,只有能力才能證明一切,他是這樣想的。
在深海之中,也只有自己會與自己共鳴。
「葬禮安排在家鄉以外的地方,弄得像舞會一樣,妳到底在想什麼。」
「父親的葬禮,身為兒子的你本來就應該出席啊。」
「所以你向彭哥列那個臭老頭又哭又跪的就為了要讓我回來嗎?丟臉死了,妳到底在想些什麼!」
「身為兒子的你必須出席,我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親愛的Squalo──」
「──還真是不擅長說謊呢,母親。」他只是冷淡的說著。
「快戴上面具吧Squalo。」
「就連我的臉妳也不想看嗎?」
「親愛的Squalo──」
「我可是帶著一身傷痕過來的啊,體貼這兩個字妳難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親愛的Squalo──」
噗嚕噗嚕噗嚕──獨自一人泅遊的海洋,那女人的聲音最後只能化作水波,接著消失。
這是所有面象的其中之ㄧ,從海底三菱鏡的深處反向的一面。從皮膚最底層挖開傷口,在作痛的時候使勁戳弄,不讓傷口有機會結痂。
被強迫帶上的面罩,除了眼睛之外誰也看不到內裡。相映皮囊和內心分離,無人可以徹底了解。
應該是群居的鮫,獨自在海底咬食著珍珠。沒有太多人看過他的模樣,被隱藏起的鮫,在深海吐著氣泡,並不會覺得哀傷,即使是溫柔觸碰也不會再有感覺。
那就是他。
教堂內部是沉默,他走出,並沒有留心什麼太多八卦。人群宛如海浪,湧入又退散,只剩下白色泡沫被沙灘吸盡,連色彩也沒有。
配合著母親的盛大宴會,如此一來長期的夢魘即將在那女人的腦海結束。
Squalo站在棺木之前,擺放在棺木的那傢伙是名義上的父親。即使不去調查也可以知道,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容貌、性格,就連髮色和眼瞳可以輕易分辨的地方也不相同。
他的名字是可愛的雜種。
那個男人毆打他、辱罵他,卻無法把他徹底丟棄,這是那個女人身體裡誕生而出的生命,繼承家脈的唯一人選。
拿著百合花的手指曾經壓縛住他的喉嚨,從氣管裡擠出最後的空氣,就這樣讓弱小的他迎接死亡。那是短暫的一分鐘,他覺得自己真正活在海底或是高空,疼痛已經完全消退。
即使是付出再多的愛,也只是單向的通行,那個女人只是在一旁看著,似乎在玩什麼有趣的家家酒遊戲。
他不被信任、不被疼愛、不被正眼看待。
骯髒的垃圾、骯髒、不潔淨、愚蠢、可有可無。醜陋的容貌、醜陋的淚水、醜陋的手──如果可以不去想的話,這些字眼便不會讓他想笑。
盛大的親情遊戲之下,也只是把鮫囚禁起來拿來玩樂消磨。
他從高空灑下手中的百合,沒有再觸碰什麼東西,只是俯下身,輕聲說道:「恭喜。」
沉默是人群、沉默是鐘聲、沉默是自己、沉默是腦袋。
沉默。
沉默。
一再的沉默。
棺木闔起,殘留在棺外的一圈百合,女人走了過來踩在上頭。白色的花瓣流出汁液滲入地底,汙濁一圈,卻不會再向外擴散。他就站在圈外,而監視他的人站在門外。
祝禱、頌辭。
神父站在最高處,放在最高處的苦像背負十字,這是女人心中所依靠的神。年老的神父,低沉聲線:
「我們在這裡聚集,是因父、及子、及聖人之名。」
──我信罪過的赦免。
──我信永恆的生命。
──永遠的安息。
「並以永恆的光輝照耀他。」
阿門。
他如此默念。
那個女人站在他的身後,從此以後大概不會再見,如同過往。他的耳鳴就像永遠不會好似的,所有人的話語,都隔著大海傳達到肌膚,或是任何可以理解的地方。
這種地方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了。
鮫想往前遊,卻被獵人壓制不動。珍珠已全數入肚,化做最後的能量。他努力想向前跑,將雙手伸出這個地方。
透過海洋。
最後被壓下。
那是地板的冰涼,他在閉上雙眼瞬間看到那令人厭惡的面具掉在那女人腳邊。
這一切已經不是那女人的職責。
從頸椎傳來短暫的刺痛,他努力掙扎,最後還是轉落地面。那個男人在海平面上,用著令人厭惡的高傲表情看著他。
如同過往、如同過往、如同過往──
他的雙眼被遮蔽。
在深層的黑暗之中,他對著那個男人說著:「我們在這裡聚集,是因父、及你、及憎恨之名。」
他要回去那個家了。
在最後的氧氣耗盡之前。
那個男人應該會笑著說:垃圾,你就那麼喜歡那裡啊。
他已經想好回答,對所有人。
「誰有辦法在這種臭水溝呆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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