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鳥藏【盜墓筆記】訂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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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9 (Mon)

【盜墓筆記】訂親玉

注意：
１　二／環主役
２　身世背景捏造，若於原作衝突之處敬請無視

20110916~20120118

[1回]

　　是當年在船上替他算卦的。

　　他怎麼會不認得。他又怎麼不會認得。齊羽的話才剛脫口，解連環就想起了曾經在哪見過。他不會忘記的。

　　姓齊、買物贈卦──他必定在哪裡聽過這些。

　　「有機會，我再幫解小爺您算一掛。」齊羽笑道。

　　他點點頭。就見齊羽臉上笑的穩態，他倒不討厭這笑容，也不知道理由從何而來。那是張毫不諂媚逢迎的臉，也非讓人感到距離，大概是因為生著一張人畜無害，這才讓人放下警戒。

　　霍玲像對齊羽免疫那般，逕自丟了幾句話，一溜煙就跑到角落做研究，身後還跟著幾個男學生伺候的霍玲像太上皇，也沒啥閒暇搭理他，之後也對他少有搭話。

　　自然又絕非自然，避嫌似的。

　　蹊蹺。

　　他還是想不通，只知道這絕非是機緣巧合。

　　再說，天下姓齊的人何其多，然而買物贈卦者卻少，在這極小機率之下，他倒想起吳二白口中所說的老九門。其中一位便姓齊，他也曾經在襁褓時給算過一卦。

　　這麼一湊倒是明白幾分。

　　那些都是九門的人。

　　雖然只是猜測，但他也知道定是八九不離十。

　　九門。

　　上三、平三、下三。

　　張大佛爺、紅二爺、李三爺、陳皮阿四、狗五爺、黑背老六、霍仙姑、齊鐵嘴、解九爺──這些名字的故事他探了一回，有些甚至還存有私交，裡頭甚至還有他父親的名字。

　　這才發現，原來他對自己的父親是如此陌生。

　　只是推敲下去便惹得他頭痛。

　　「解哥哥。」

　　霍玲的聲音。

　　自解連環來到這裡幾日，這還是霍玲第一次主動攀談。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四周早就靜下，原本還圍在霍玲身旁的男人早就不知道被打發到哪兒去了，他再看看，連陳文錦也不知道何時離開。

　　霍玲順手攬起墨黑長髮，俐落地在頭上纏了起來，露出耳朵上那新樣式耳環，一雙眼細溜溜地轉，「解哥哥見你一臉疲憊，喏，這冰水給你，可別跟其他人說啊。怕又有人說不公平，又在那兒吵鬧我可受不了。」

　　對霍玲的態度，解連環有些腹誹，口氣也稱不上好，「倒肯跟我說話？」

　　霍玲笑了笑，有些委屈道：「這是怪罪我？解哥哥，你也不看看這麼群人，若是見了我與你交好，又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你肯定一來就招來他們討厭，我可是為了你著想才先回避呢。」

　　霍玲說的也是事實，這支考古隊裡男人大多數都拜倒在霍玲的石榴裙下，見那一臉桃花，不曉得是不是每個人都給灌了迷湯，他初來乍到，若一下和霍玲親暱，的確是會讓人不滿。

　　這理由雖說得過去，但也哪裡有些古怪。

　　若是把理由說白了，霍、解兩家本就有所來往，這樣一來其他人也不會覺得奇怪。霍玲這幾日幾乎是冷淡，可以說是刻意避開，這就說明了她是想避嫌，但在這考古隊裡又要避什麼嫌，難道還有人監視不成？

　　「解哥哥，你在想什麼？老這樣想東想西的可是會早衰的。」霍玲噘了噘嘴，又摸摸頸子，「這東西好像夾了我的頭髮，解哥哥，你幫我看看。」

　　「哪裡？」

　　「這兒呢。」霍玲轉身，右手捏住了項鍊，「這樣的細鍊子也會夾髮，忒奇怪。」

　　「這鍊子哪會夾髮，分明是纏在上頭了，還真不知道妳怎麼戴的。」解連環苦笑，那也不難解，只消繞個幾圈就成。

　　「新東西，還不熟身，哼，吳家送來的東西還真沒靈性。」

　　「所謂的靈性是要經常佩帶才有，被妳這樣一說，那鍊子說不定記恨在心呢。」

　　解連環細細端詳了那條鍊子，一眼就看得出手工精細，細碎通透的琉璃珠以金線穿透，卻找不到琉璃珠上的孔子，只能從透明本體外看出那藏在裡頭的金線，再仔細一瞧，金線也有些來頭，那不只是一條單薄金線，而是由多條金絲所編織，看起來如藤花糾結，在琉璃珠上映出金彩。

　　要是一般手工那肯定得讓人嫌老氣，偏生這些材料挑的皆是精緻小巧的好物，戴在霍玲頸上就更顯風雅確實合襯。

　　「解哥哥，你看傻啦？這樣看不好看的，我拿下來給你瞧瞧。」

　　霍玲一把解開了鍊頭，光滑指緣摩過解連環手背，最後坐落在掌心，「喏，可得留心，要是摔了可對吳家過意不去。」

　　這條琉璃鍊前頭，竟還有隻用軟玉雕出的小貔貅，羊脂白玉翠綠為綴，一切恰巧，顯出畫龍點睛之效。這些東西是各各有來頭，他也算對這點玩意兒有些認識，哪見得這樣精巧的樣式。

　　分明是從多種管道入手的東西，再經由巧匠琢磨，這才成了這鍊子。

　　「是條好鍊子。」

　　「男人還看的出來是不是條好鍊子？除了小齊之外，我看這考古隊的其他男人都不識貨。」

　　「送這條鍊子的人肯定費了很多心思，先不說價錢，這些東西光這些時間和人力肯定不少。」

　　霍玲將鍊子又重新戴回，一瞟眼，笑說：「那吳家還真有心思賠罪了，這和耳掛可是一對兒的。」

　　解連環本來就不是個會奉承的人，只是端詳了下，就說句：「手工精細，看了真討人喜歡。」

　　「就只懂得看手工，這些玩意兒還是得靠人來襯出美，解哥哥，我是覺得你有些呆頭愣腦，也沒想到是這種程度，這時候若不稱讚稱讚女孩子，可會讓人生氣啊。」霍玲一屁股坐到桌上，兩腳懸空晃了幾下，一臉調皮，撩起鍊子便道：「我是著實吃了一驚，看吳家老二一臉不解風情的模樣，竟然能挑出精巧玩意兒，說了你定不信，這些東西還是前幾日他特意來霍家送的，當是賠罪呢。」

　　吳家老二？

　　解連環瞪大了眼，吶吶開口：

　　「二白哥送的？」

　　霍玲揪起柳眉，抱怨似的：「還能有誰？我從剛剛說到現在，不都說吳家嗎？」

　　是了，是他沒注意到。

　　吳家。

　　吳家老二。

　　吳二白。

　　自他認識吳二白，就從沒聽過吳二白送什麼東西給女性，過往那幾個曾經和吳二白交往的女孩，也不曾收過什麼。他聽了霍玲的話，一下也傻住，心底像翻了五味料那樣，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開門聲給嚇的閉起嘴巴。

　　原來是剛才被霍玲打發走的那些男人又回來，手中還拿了一堆古籍資料，還有些腕上掛著食物，那些男人一見到霍玲莫不擺出討好的笑容，爭先恐後往霍玲邊上站，他退開來，又覺得眼前這情景好笑。

　　霍玲也沒露出厭煩表情，一臉羞如桃花，和方才談話表現又截然不同。解連環也不感驚訝，只覺得一個人呆在那兒沒什麼好打發，見門沒關，便打定主意抓起背包就想往外跑。

　　這念頭才剛下，門外又有人匆匆擠入，一看就知道和剛才那些男人不同路，那人抓了抓頭髮，聽邊上有人喚一聲『齊羽』，就見齊羽抬起頭揮了揮手，不知為什麼看起來特別傻氣。他還在猶豫是不是該一聲招呼，就看到齊羽見了他立刻露了笑臉，湊過來就頂了頂他心窩，又指指霍玲，「霍家妹子真有一套對吧，才剛來就把這票男學生給迷的團團轉。」

　　「看起來像不同人了。」

　　齊羽略彎下腰，和解連環視線其平，解連環忽地被這樣近的距離一嚇也不免瞪大眼，齊羽張了口細聲說：

　　「咱們九門，就霍家女子擅此招，我知道你是不會著了霍妹子的道，但也得小心，可憐那些男學生，見過的市面不多，還以為女孩子都是這樣體貼水靈。稍微說個幾句，別說下斗了，就是下地獄搞不好也願意。」

　　解連環略略退開距離，總覺齊羽和他窩的太近，這多少讓他感到自在。他一退，齊與便一擠，他是被逼得沒有去路，還在想這齊羽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幾乎在這瞬間，齊羽右手突地往他領口探去，他一時閃避不得就被捏住了肩，齊羽也沒什麼表示，只是左右探了一回，這才開口：

　　「解小爺，你自小放在身上的玉珮呢？」

　　沒料到齊羽提起玉珮，他還反應不過來，又反問：「什麼玉珮？」

　　「還能有什麼玉珮，就你打小貼身帶著的那塊。買物贈卦你應當聽說過，當初你讓我父親算那一卦，也是買那玉給換的。」

　　想起那塊玉，解連環搖搖頭，「放在吳二哥身上了。」

　　「吳家老二？」齊羽嘆口氣，一手拍額，「解小爺，你還真不知道這塊玉的來頭？」

　　「來頭？」

　　「這塊玉原是我父親給我訂親用的，誰想到解九爺討了去，他也不好說什麼。幾年前我父親去世，還惦念不忘那塊護身玉，只說他算了幾卦，卦像指那玉是我的訂親玉……都這麼多年，玉養久了也會生出感情，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討去。」

　　「……所以？」解連環疑惑地看著齊羽，見齊羽一臉正經不像在說謊，但說出來的話卻又像憑空捏造，他還不知道該不該信，又聽得齊羽說：

　　「我也替自己算了幾卦。這塊訂親玉，說的就是我們兩家緣分，你拿了那玉佩就代表跟我有緣分，就像當年往美國的那艘輪船，咱倆不也見了面？所以說啊……我是不在乎什麼男人不男人，就是得委屈你……」

　　「委屈我什麼？」

　　見齊羽臉又逼近，解連環不得不別開頭，即使是感情再好的兄弟他也不曾這樣臉對臉，更何況只見過幾面的齊羽。那張五觀分明的男人臉，如此近的距離，也能看出幾分俊俏，兩折眼皮放大了眼，看得解連環不甚自在。

　　「這玉既是訂親玉，那便代表你和我們齊家結了姻緣，我家就我一個男孩，那也不得不湊合湊合，擇日成親，也好聯合解、齊兩家？」

　　解連環一聽可嚇矇了，支支吾吾說不出句話，齊羽笑得不見眼，一面替解連環攏緊領口，右手沿著他手臂滑下，一把握住手腕。

　　「脈象紊亂。」齊羽左手又往他腹上一壓，又笑：「胃疼，看樣子是肚子餓。」

　　解連環實在搞不清楚眼前的齊羽究竟打什麼主意，先是說那些莫名奇妙且不靠譜的話，接著還不明所以的對他手來腳去，明明是在同間研究室裡，卻沒人搭理他和齊羽。他想退，卻無路可退，一雙手正想推，卻讓齊羽給抓起，也沒打照應，就硬往外拖去。

　　解連環混亂之間隱約聽見研究室一角的霍玲大喊：

　　「小齊！你往哪兒去！」

　　齊羽頭也不回，只回句：

　　「和解小爺去吃個飯，等等回來。」

　　從頭至尾也沒問過他的意願。

　　解連環皺著眉頭，被齊羽整路拉拉扯扯，他勁力不小，卻沒想到齊羽力道還要更強。心底是覺得莫名奇妙，又加上方才霍玲那些話，又攪得他頭發疼，想起玉珮、又想起鍊子，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心頭那黏膩。

　　他心底不禁埋怨起吳二白，嘴上雖對霍玲不饒，實際上做的又並非那回事。放他娘的狗臭屁，就懂得欺騙他。

　　想到這兒，他氣不打一處來，一甩手，「放開！」

　　「我放手，你也別擺出這表情。剛剛進研究室，我就發現你臉色不對。其他人和你沒什麼交情，自不會惹你，我想定是霍妹子說了些什麼，你瞧，怒火攻心，擺這樣明顯是不好，不帶你出來透透氣怎麼成？」

　　聽齊羽這樣說，解連環不禁紅了臉，方才氣些什麼也早忘的乾淨，要說緣由也想不出個道理。

　　「玉佩一事當然逗你的，不好笑，唉，沒辦法，我這人搞算命，不是專門說相聲想逗哏的。」齊羽低下頭，又看著解連環，「還有火氣？」

　　解連環搖搖頭。

　　「霍妹子是跟你說了些什麼啊？」齊羽又問。

　　解連環想了想，又搖搖頭，這件事他絕不肯說的。

　　－訂親玉－

　　後記：

　　存稿，同樣手中也沒後續了。

　　真希望寫完它，但－－我想我寫不完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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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很喜歡開頭，連續三個不字不見重複各有其意
這裡用得巧妙
一再強調的語氣，很快就被吸引進去了
往下繼續看到了霍玲、解連環、齊羽三人間的對話
人物動作的描寫毫不累贅
自然、生動，都不覺得自己是在看文章而是看一場戲
非常鮮明的景象，畫面感十足
好似那三個人就在自己眼前拌嘴一樣，能切實感受到人物情緒
這篇文章的用字，簡約不過分雕琢
許是私心偏愛這樣的風格，但真的認為這篇寫得很好我很喜歡
想對作者說聲謝謝，謝謝您寫出這樣讓人享受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