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定位
注意：
故事大概是邪瓶邪。
20100729~20100910
故事大概是邪瓶邪。
20100729~20100910
[1回]
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給害死。老人家用著苗語，低沉說道。
黑色麒麟踩著怒火與豪水，在老人的胸膛咆嘯著。
張起靈就站在老人眼前，一瞬間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不……他本來就不是會說話的人，就算其他人不提醒，他也清楚明白自己惜字如金的個性。但他可以說出什麼，他確信自己可以說出什麼。
他『一定』要說些什麼。
如同老電影的快速播放，配上黑白色彩，他很快趕到眼前進入一片黑暗。接著，毫不留情的掉入最深沉之中。
他在黑暗漂浮，那種噁心感讓胃裡泛酸，幾乎是難以抑止那作嘔的感覺。接著，身體迅速墜落。
這種感覺，他有印象。似乎曾經也有同樣的經歷。
從粗糙的岩石，聽到鞋子與石面不愉快的摩擦聲。他右腳踩空，重力加速度讓他往下掉，他伸出手試圖抓住一些東西，不管是什麼。
雜草、岩壁、岩壁、岩壁──
虛無。
張起靈頭下腳上，再也無法挽回劣勢，或許這樣摔下去就會死去，曾經所堅持的大概就會這樣停止，永遠成謎。
最後，出乎意料的，他穩穩落在地面。
沒有任何疼痛以及傷害，他雙腳站在地面，一如往常站的直挺。
寬大連帽式軍用外套，他把帽子戴在頭上，遮住一半的視線。很多人的眼神注視著他，他並沒有理採睬只是固執的往前走。身上那使用了很久的背包，就像裝進鐵塊，沉甸甸的讓人難行走。
他持續不斷和同一個人擦肩而過，只是看那雙鞋子一眼，張起靈就可以知道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的腳步很快，一次又一次的經過他的身邊，卻從來沒有一次停下腳步。
從遠方、移近、在身旁、遠離。
一次又一次，從安靜慢慢的有了雜音，最後是完整的聲訊。
張起靈幾乎想要縮起身體，只想把自己藏在這條街街上的某個角落。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尋找什麼，因為在找尋的同時，他丟失了很多東西，甚至比他所找回的還多。那完全不是等價物，而他卻別無選擇。
他不想示弱。
當他抬起頭，這才發現，那個人已經停下腳步。穿慣的T-shirt和牛仔褲，配上合身剪裁的黑色皮夾克，那個人雙手插在口袋裡頭，露出笑容說：
『小哥，走了。』
他不知道對方要去哪裡，所以搖搖頭，只說自己還有想做的事情，現在要往遠方去。他真是極端厭惡起自己，事實上要往哪去，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要回家了，走吧。』那個人不死心的說。
他搖頭。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呢，張起靈。』那個人神情有些憤怒，但口氣依舊平和。
他能夠堅持的，大概僅剩這麼一點。
於是那個人再次踏出腳步，卻不像最初那樣回頭。
從此陌路。
夢境終於結束，那稱不上什麼愉快，只覺得起床之後全身疲累，加上有些精神耗弱。他今天可能會無法忍受吳邪和胖子之間不靠譜的對話，也可能無法忍受雲彩的視線，但他會盡量不表現出來。
一如往常。
巴乃的早上，正如過去幾天一樣，他睡的很晚，但比起隨行的吳邪和胖子，他倒最早起。感覺到眼睛被光線用力刺擊，他本來就對這些敏感，現在這些刺擊反而算上一種痛覺，讓他感到有些不耐。
被燒傷的左手還在疼痛著，加上被猞猁製造出的傷口，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真也難忍。他將手探到身邊的吳邪身上，吳邪還在發低燒，被猞猁咬穿的肩頭似乎在發炎，全身冷汗，看起來有些可憐。
張起靈還是覺得，吳邪原本可以不蹚這渾水，現在卻全豁出去，簡直到愚笨程度。這件事完全對吳邪沒好處，如果安份一點，吳邪還是可以繼續當他西冷印社小老闆，吳家的一脈單傳、道上的小三爺。
不管說過幾次、或是抵抗幾次，最後還是會回到原來的道上。
「喲，小哥，你那麼早起啊。」胖子是第二個起床的，揉了揉眼睛和胖肚皮，連起床都得要發出不小的聲音引起人注意，但也多虧胖子之賜，這趟巴乃之旅還算歡快（他猜想大概是對吳邪而言）。
張起靈點點頭，比了個手勢叫胖子靜下聲。
「低燒。」
胖子腦袋轉的快，一下子就知道張起靈到底在說些什麼，摸摸腦袋就答：「我就想，想你一大早盯著天真小朋友做啥子呢，原來是在做人體觀察，嗯嗯。胖爺我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在欣賞現場直播的愛情文藝片哩。」
張起靈沒有理會胖子的話說中有話，左手一伸就說：「毛巾。」
「好好好，就讓胖爺我好好替小天真服務服務。人民的公僕，小天真的救星，小哥的好伙伴。」
胖子一面喊，一面從隨身行李中抽出一條還算乾淨的毛巾，見他沒有搭理的打算，才又跑出去向雲彩討了桶水，就這樣把東西放到桌上後就說：「胖爺我先去準備準備去羊角山一日遊的東西，小哥你在這裡照顧天真，過幾天就要出發啦，這發炎的狀況得要穩定下來才行。」
「好不了，就把他丟在這裡。」
「那可不行，要是被天真知道咱倆那麼不講義氣，他不急的吐出血來氣死才怪！」
「……那就叫他夥計把他帶走。」
「小哥，你別開玩笑了。好了好了，胖爺我去幹大事，小哥你就在這裡照顧照顧天真啊。千萬可別一個不開心，就把天真給悶死了，我知道他平常話多惹人討厭，但也別對他下毒手啊。」
他搖搖頭，只是隨便附和兩聲，打發胖子去了。
張起靈自是知道胖子是個靜不住的傢伙，要叫胖子在這裡照顧吳邪，可能過沒多久吳邪就被放著去了，再怎樣低燒也有可能會因為疏於照顧而導致死亡的可能。與其讓胖子缺心眼照顧，不如讓他自己來可能比較好些。
抬起手擦過額角汗，他嘆了口氣。
真是炎熱的天氣。
張起靈將毛巾浸入水中，有點涼，但很快就變的有些溫熱，使勁扭幾圈，確認再無水珠他這才把毛巾壓在吳邪臉上，開口說：「醒了就自己擦吧。」
吳邪沒有什麼反應，依舊緊閉雙眼。
張起靈皺皺眉頭，淡聲說：「你還不想起來嗎。」
吳邪微微睜開眼，看起來笑的有些尷尬，張嘴便喊：
「我頭暈腳軟。」
「手？」張起靈一腳踩下床，走到外頭倒了杯水，沉默放到吳邪身邊。
吳邪嘆了口氣，自己爬了起來，拿起臉上毛巾就往脖子上擦。「小哥，哪有這種照顧方法的啊，直接把毛巾蓋在臉上，這可是會死人的。我看連胖子都還要比你會照顧人了。」
「吳邪……」
「什麼？」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
「恩？」
「你有點囉唆。」
「你就沒別的好話可說嗎？」吳邪沒好氣道。
張起靈仔細想想，好像真也沒什麼話好對吳邪說。現在要把吳邪趕回西冷印社那是不可能的了，加上吳邪脾氣，張起靈可說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和吳邪之間，有一個人會被另一個人害死。這句不怎麼愉快的話，現在可說是強力噩夢，簡直讓人在這種日子更煩躁。
「對了，小哥，你昨天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啊？」
「為什麼？」
「啊……就一種感覺啊，要是我猜錯就算了，這也沒什麼……」吳邪笑的有些尷尬，接著又開始繼續動作。「有話就別梗在心理，說出來痛快的多，你看吧，你以前就是太愛放心理什麼也不說，現在全都忘了，我和胖子也沒辦法告訴你什麼。」
他搖頭，只丟了一句沒什麼想說，拿起水盆想要離開，卻又被吳邪一把攔下。
吳邪笑的有些勉強，「小哥，我頭真有點暈，你在這裡陪陪我。」
「你是小孩？」
「是啊，在撒嬌呢。」
張起靈有挺多次低燒的經驗，但都覺得沒什麼。倒也不是他身體特別強健，只是一個人生活好像難免都得習慣這些大小事，低燒沒有那樣的不舒服，但看到吳邪這樣心頭還是有點難受。
張起靈把水放到一邊，壓著吳邪躺下，自己也沒事做只好開始收拾起行李。吳邪靜不得，張嘴又說：
「不知道阿貴有沒有幫咱們找嚮導了沒，羊角山那地方被盤馬說的怪可怕，要是那裡有大斗的話，肯定是個陰斗！」
「你不是說──」
「我的推測的確是有另一批考古隊代替了原來那個，但人總是不能不信邪的啊，要真是同一批，那地方就肯定有古怪。」
他沉默，然後又聽到吳邪補上一句：「沒關係，總是會有辦法解決的。」
事情總會解決。
這句話當然不會是世界上所運行的真理。張起靈明白。
愈是相信會有解決的一天，同時心中也會萌發而出『無法解決』的警訊。令人煩躁的矛盾心理，光只是去思考就覺得筋疲力盡。
就像是在夢裡，他跌了下去。
不管怎麼努力的想要抓取什麼東西來維持住自己不再往下墜落，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只是不斷的進行著沒有意義的下墜，維持在非生非死的狀態。
就像是在夢裡，吳邪一次又一次經過。
就像是──
就像是發生在他身旁所有的事情，遺忘接著創造，最終還是遺忘。
「小哥，你確定沒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吳邪擺出奇怪的表情，接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哇……我好像又燒起來了。」
「……快休息吧。」
「我還有話想說──」
他將毛巾又揉過一遍，接著丟到了吳邪的臉上，「還有機會說……」
「啥？」
「還有機會。所以，就算，不現在說，也，沒有，關係。」
「嘛！因為我們要一起找下去啊！」
一次一次。
吳邪一如往常的對他微笑，他覺得自己笑不出來，卻還是盡力的想要表現出一點東西出來。
並肩而行讓人感到痛苦，不管是哪個位置都有他的分際在。
吳邪的身邊，只能選擇前進和後退兩個位置。
他是這樣決定的。
－定位－
後記：
大概是夏未央之後的故事吧，雖然想要寫些不同的進去，結果竟然就變成了這樣。
希望下一篇能夠在一個月以內寫好。（笑）
下一次我再也不要寫作夢了！！！！！
大概是夏未央之後的故事吧，雖然想要寫些不同的進去，結果竟然就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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