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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鉢雷】遊郭夜話 11

 注意:
1 過去捏造有。
2 屬被愛者與不被愛者的讚歌之中
3 不定期更新。

2009/10~2009/11(2010/02/17訂)

拍手[3回]

 











  又是夢。
 
  被海浪拍打的人魚,在岸底礁岩中碰撞,美麗身體傷痕累累,,被海浪搬負到砂上。
 
  拯救她的是一名漁村少年。
 
  總是微笑著,不曾露出任和驚恐表情的少年,對於人魚傾盡全力用心照顧。像是太陽一般溫暖的手,總是溫柔觸撫著人魚的傷口和身體。
 
  啊啊……如果是這個少年的話,如果她和少年同樣是人類的話,是不是就能夠得到幸福了呢?
 
  如果有著同樣的長相和同樣的身體,就可以生存在同樣的世界之中了吧。
 
  但是,人魚的母親曾經這樣告誡過她。
 
  用著潮浪的聲音,細細的說著,牠們是不可以被任何人所愛的。
 
  用著溫柔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額頭說著,牠們絕對不能被人所愛。
 
  人魚露出不解的表情。
 
  『可是我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啊。』
 
  會背叛的喔。母親這麼說。
 
  會背叛的喔。
 
  海底的珊瑚,露出了血紅色的光芒,像是陸地上曾經看過的血花的模樣,努力的盛開著。
 
  啊啊……
 
  人魚看著少年。
 
  少年的臉頰就像那些珊瑚一樣泛出紅色,用那說著溫柔話語的嘴唇,一再重複喜歡這兩個字。
 
  如果可以,把耳朵割掉好了,聽不見就不會那麼痛苦。
 
  如果可以,把眼睛挖出好了,看不到就不會那麼難受,
 
  如果可以,把嘴巴縫起來好了,不能說就可以把心情當作秘密。
 
  從眼睛深處一湧而起的眼淚,如果可以就這樣被少年吞噬而下就好了。人魚這樣想著。
 
  『為了報答你……請你把我吃掉吧。』
 
  如果可以合而為一,那就太好了。
 
 
 
  三郎睜開眼第一個念頭就是,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事呢,會夢到這種夢境的自己也很愚蠢,如果可以他很想大叫幾聲,好讓這幾個愚蠢夢境從腦中消失。
 
  不過緊緊纏繞在臉上的繃帶,發揮效用阻止了動作。他無法動彈,像是手腳被繩子綁縛在地上,不管對身體下了多少次命令,完全沒有任何的回應。
 
  唯一能夠看清楚自己的狀況的雙眼,其中一眼被繃帶給包裹,另一眼則是因為剛醒來而模糊不清。
 
  冷靜一點回想的話,大概可以猜測出來為什麼他要被人綁成這樣了。和人打鬥受傷的地方,全都上了藥,也好好包紮。以之前的傷勢來推想,的確是有可能被包成這個樣子。
 
  被打斷的左腿,應該也是為了治療所已被綁了起來,用木板加以固定了吧。
 
  ──臉。
 
  如果被人看到了……不,就算看到了也沒有關係。被劃的亂七八糟的臉,再怎麼樣也不會影起別人的興趣。
 
  三郎鬆了一口氣。
 
  「──五年い組久久知……」配上清冷的語調,隨之而來的是房門被人用力踢開的聲音。「來換藥了。」
 
  「啊,今天是你啊。」保健室新野老師的聲音。
 
  「因為大家說好要輪流來啊。」
 
  「藥品我放在櫃子上了,自己去拿吧。」
 
  「是。」久久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沒精神。
 
  腳步聲在耳邊響起,三郎轉動著眼珠,可見範圍充其量也只有到久久知一掠而過的頭髮,然後久久知突然停下了動作,黑色的眼睛像是不可置信般的看了過來。
 
  「三郎!」
 
  真難得聽到久久知用著那麼大的分貝說話啊。
 
  原本安靜的室內一下子熱鬧起來,即使是沒辦法看清楚每個人的臉,也可以從聲音和氣味辨認出每個朋友,雖然是這樣說,就算是他,對於大家一臉受傷的表情也是一臉辦法也沒有。
 
  就算要說什麼場面話來安慰,被繃帶包纏的頸子,一使力就會疼痛到咳嗽。
 
  「少逞強了,也不想想看你喉嚨被劃了幾刀,等到傷口好了才能說話。」久久知維持著一貫的冷淡,換藥的動作卻沒有停過。「算你命大,被打成這樣還沒事。」
 
  唔啊……看樣子整個身體是破破爛爛的了。
 
  「警告你,新野老師說,你如果不想殘廢的話就不要亂動。」久久知壓下他的手,然後將手巾反覆折了三折,「八左你要來看看這傢伙嗎?」
 
  「我不是在看了嗎?還有啊,不要叫我這個奇怪的外號。」被叫做八左的竹谷用著苦惱的語氣,「好了好了,那邊的一年級生給我安靜一點。」
 
  原本在房間另一角吵鬧的一年級生突然安靜了下來,然而不到三分鐘就又開始吵起來了。
 
  「前輩前輩,等一下要幫鉢屋前輩換臉部的藥嗎?我們也好想看喔!」一年級的小鬼們用著撒嬌請求語氣說著。
 
  「不會。」久久知想也不想回答。
 
  「欸?」
 
  「我說不會就不會了。」
 
  「久久知前輩真小氣。」不滿的聲音此起彼落。
 
  「……我就是小氣啦,小心我請你吃火藥。」
 
  「兵助!」竹谷用著苦惱的語調說著。
 
  啊……日常生活。三郎模模糊糊的想著。
 
  「前輩真可怕!」
 
  是在辦什麼祭典嗎?這群一年級的後輩,總是可以在不合時宜的地方營造出有如祭典的氣氛。三郎稍稍閉上眼,原本只是想要休息一下而已,再起來四周已經比剛才暗了很多,暗黃色的火光圍繞在四周,三郎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剛開始沒什麼知覺的手指,或許是因為休息的關係而讓他取得控制主導權。三郎動了動手指,鬆了口氣。
 
  還可以動。
 
  「三郎?」
 
  啊……是雷藏的聲音。
 
  雷藏的手指從他僅剩的視界跨過,停留在那暴露在外的眼皮上,溫熱的觸感像是在安撫一樣。
 
  「我要幫你換臉部的藥了。」
 
  繃帶被拆開的瞬間沒有想像中的痛,只有臉頰上些許的傷口有和繃帶黏合,雷藏用清水灑上,接著放輕了力道繼續撕下。
 
  雷藏的手在顫抖著。
 
  「臉還很痛嗎?」
 
  他沒有辦法回答。
 
  暴露在雷藏眼前的臉,究竟是怎樣的臉呢?只要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要流下眼淚。
 
  並不想讓雷藏看到這張臉。
 
  不管在心中告誡自己多少次要忍耐,但是從心臟蔓延而上的緊縮疼痛,壓迫著他的淚腺。
 
  三郎張開嘴,開合了好幾次,不管是多努力想要從喉嚨擠出一點空氣好發出聲音,最後都只能成為微弱的氣息聲。
 
  即使如此,雷藏卻很認真的看著他的嘴巴,不斷的猜測著他的意思。一面猜測著,一面看著他的眼睛尋求正確解答。
 
  「……我真想殺了你。」
 
  「──如果你醒不過來,我真的很想殺了你……」
 
  不管說幾句對不起,都沒辦法彌補吧。
 
  讓雷藏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那個時候,不叫我呢!為什麼要一個人逞強呢!如果,你那麼不在乎性命的話,那麼,我會殺死你的……一定……」
 
  因為,雷藏那天,就這樣放他一個人在食堂啊。
 
  雖然覺得一個人沒有問題,但實際上絕對不是沒有問題。
 
  看著雷藏的背影,感覺到失落。第一個能夠了解他的,一定是雷藏,總是這樣想著,那次卻猜錯了。
 
  如果把理由說出來,一定會遭受到雷藏嚴重報復。三郎閉上眼睛,決定什麼也不說。
 
  啊,那天夜晚,雷藏也是用著這樣的表情,說著好痛吧。
 
  好幸福。




















後記:

三郎是個M(蓋章)

糟糕--接下來的更新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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