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會、局
注意:
1 二/環主役
2 身世背景捏造,若於原作衝突之處敬請無視
20110731~20110817
1 二/環主役
2 身世背景捏造,若於原作衝突之處敬請無視
20110731~20110817
紅色磚牆。從壁縫中緩緩生長暖黃枝芽,淺紫色花朵開滿牆緣,綠色添滿邊緣,和夜裡以及回憶中的景色還是有所落差,解連環一時之間竟也想不起他記憶中這地方原來是怎地模樣。
他頂著太陽騎了這段路程,忍不住口乾舌燥了起來,偏是附近找不著水,也只能暗暗忍下。呼吸是沉,把熱起吸回肺裡讓他感到體內燒辣辣的,身體無法散熱,皮膚上滲出了水珠,接著滴到地面。
灰色的噴濺,然後快速蒸發褪去。
若單純只有熱度或是乾燥,他還可以忍耐,偏生夜裡連日下雨,這讓空氣中滲著股潮潤黏膩,衣服緊緊貼服住身體,這才真叫他難忍受。夏季白日總是過長,他挑了個傍晚出門,卻還是得受到這天氣荼毒。
這實在讓人無法平心靜氣。
他沿著牆壁蹲下,試圖讓自己不再被太陽給侵擾,路人三三兩兩走了過去,沒有人特別注意他,這倒讓他放膽繼續等下去──
在吳二白租屋處附近。
正確來說,他也不太確定是這棟房子。他能想到的只有那天夜裡吳二白騎著自行車載著他,從袖口灌進的風、皮膚平貼後的熱度、以及沉默,除此之外幾乎沒了印象。他騎著自行車來到這裡時才開始感到懊悔,他實在記不清吳二白家裡正確的方向、幾樓、住址。
解連環對這面牆最有印象。
要來找吳二白這件事他誰也沒說,只有和吳三省打聽時迂迴問了幾句確實地點,卻被丟了句否定答案。
吳三省對吳二白的住所也不是了解,這讓解連環感到有些訝異,吳家兄弟雖讚不上兄友弟恭,感情倒也不算差。但吳二白的住處吳三省卻不如解連環清楚,他本想諷刺幾句,吳三省卻先搶了話,逼的他不得不閉上嘴。
「就說保密誰也不談,找了個理由沒幾天就搬了。」吳三省啐了口,「只說喜歡那地方,詳細的還是得問大哥。搞神秘,還真以為他是什麼大人物。」
「搬了很久?」
「……你問這些做什麼。」吳三省斜睨了解連環一眼,舔舔嘴又說:「我找到地方住的事你可別多嘴,不然我可把你和老二的事給抖出去。」
他實在討厭解連環那個眼神,就像是討厭這天氣、還有現在的熱度。
呼。解連環呼了口氣,高抬起頭,期盼著太陽能夠儘早下山。至少能夠讓這熱度紓緩些,要是在這樣曬下去他可能會先頭昏眼花了。
話說回頭,他幾乎沒有頭緒和打算。現在才想起就算獨自來到吳二白的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等到人,偏偏又沒有吳二白電話,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要,光是要取得聯絡便是困難,好不容易來到這地方,他卻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吳二白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或許今天就這樣待在其他地方也說不一定,若真是如此他可就白耗這些時間。
這麼一想倒通了,他的確是在浪費時間。擺在眼前的道路可不只有這條,他偏偏選了這個,還覺得自己聰明。事實上不過就是縮頭縮尾,害怕失敗而浪費時間罷了。
擺在眼前仍是一堆謎題。
原來回首而過,他一直以來都身處在謎團之中。猛然有此省悟,解連環倒覺得羞恥又惆悵,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吳三省倒像個沒事人,擅自說了那些話又擅自使喚他找住所,讓人實在猜不透用意。
「這些事你別問我,想知道就自己找去。」
吳三省臉上的笑容絕對是嘲諷,解連環至少還看的出這點。他從小就是少爺脾氣,家裡雖然不致養尊處優,過的也算是好生活。或許正因為他最小,所以最受保護,這才讓他到了現在成為了半個局外人。
他一向不喜歡人冷落,自己被丟在一旁也怪難受,卻也不知道該向誰說去,心底雖有埋怨,想起吳三省的話也不由得點頭同意。若真心想知道事情,那麼自己尋找解答才是最該做的。
只是等著他人解答或是任何施捨,這他絕不能服氣。
解連環也不知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猛然回過神來也覺得西曬沒那麼強烈,皮膚上的刺痛感也退了幾分。他看了自己的手臂,皮膚已經被曬的有些發紅,他沒想過自己那麼不禁曬。
也或許是這天氣也太過嚇人。
他低著頭,自己的影子已經開始緩緩褪去消失,周邊逐漸轉灰,再過一刻大概就會進入黑夜。
頭昏眼花。
從上空緩緩的落下一雙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幾下。定眼一瞧,黑色袖口搭著白襯衫作底,他正覺得有些疑惑,卻聽吳二白的聲音說道:
「……你在這裡窮等什麼呢。」
解連環腦袋還在暈眩,被吳二白這樣一問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還反應不過來,便見吳二白蹲下身一臉嫌麻煩的樣子,放在左手上的菸還未捻熄,菸草味便隨著風向飄至解連環鼻腔。
見解連環憋住氣,吳二白一手甩了菸,「回神了沒?」
「……早回神了。」
「還暈?」
解連環搖搖頭。
吳二白嘆了口氣,接著拍拍西裝褲站起,解連環抬眼掃了吳二白一眼,這才伸出手一把揪住吳二白袖口,借力使力地站起。吳二白順手幫了把,指尖掃過掌心,他才覺得有些燙便被放了手。
「你為什麼不來舖子找我。」
解連環又搖頭,這一搖反而從胃底一陣想吐,乾嘔幾下便察覺到吳二白的手正悄悄拍著背。力道略重,這讓他在心底有些埋怨,忍不住瞪了一眼吳二白,抖了抖肩想表示些不滿,卻反而被吳二白打的更重。
「你要把我給打死了。」
「這手勁還能死?你當自己紙糊的是吧?」吳二白順手捏了捏解連環的頸子,「曬這點太陽就得死人,說給小孩聽連孩子都笑你。」
「死了倒好,倒也省的瞎折騰。這天又熱又濕,讓人難受。」
解連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到吳二白家,只覺得整路頭都昏沉沉的,身體像灌了鉛那樣重,雖然如此走起路來卻感覺雙腳踩在雲上,一點也不受控制。吳二白將他的手搭在肩上,一步一步走著。
他倒在椅上,正想說話便被吳二白遞來的水杯給堵上口。
「要是我不回來,你要等到昏了才肯罷手。」吳二白冷嘲了聲,手卻還是認命的拿了塊冰往解連環頸子上貼去,「有沒有好些?」
「……有。」
「要不是我夥計看到你,你這還不等到三更半夜。」吳二白緩口氣,這才脫下外套,內裡的白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濕,看著便心情不爽快,「你在這裡待著,我去換套衣服。」
解連環本想問吳二白那些夥計為什麼會注意到自己,但這問題對他本身說實話也無關痛癢,喝了水之後也就讓它去了。
「那──二白哥,吳三省他──」
「你不用和我談那臭小子,都這年紀了還像個小孩,不准他往東便偏往東,讓他嚐嚐苦頭也好。他若真要離開誰也不會阻攔,都這年紀了還由得他胡鬧!。你來就為了說這事?」
「……還有二哥和解家的事。」
「老三又和你說了什麼。」
「是我自己想知道的,你們把我當傻子我卻一點也不傻,老是說空轉白話──我可不會就這樣被──」
「所以呢?」
「什……?」
「所以呢?你知道又想怎樣?解老爺子還有你哥哥們做這些事就是不希望你知道,也不希望你蹚渾水。」
「你得告訴我,二白哥,你得告訴我……我只信你。你知道的我家絕對不會對我透露一字一句,不管吳三省說了什麼,我還是只信你……」
這張嘴還能說出這種肉麻話。解連環忍不住在心底對著自己嘀咕。
吳二白坐到了椅上,雙手先是細細緩撫過扶手上的雕花,似乎在思量該如何開口,眉頭如往緊皺,解連環大氣也不敢吭,好一會便聽見吳二白嘆道:
「就一句話──你二哥那件事,不要再追下去了。」
「那是什麼意思?我二哥他到底怎麼了?」
吳二白明顯是被解連環給逼煩了,語氣也生硬起來:
「若我今天說清楚了,你會不追下去?一句話,如果你能答應我,要說什麼要找什麼,我自會幫忙。不管現在說還是不說,風暴早已到了解家上頭,不說是為你好──」
「說了更是為我好!」解連環瞪著吳二白,忍不住放大了聲量,「既然解家有問題,那你更是要對我說!我二哥是死了還是活著,你也得跟我說清楚!我知道自己沒用,沒有力量自己去調查,也知道自己安逸久了,跟在身邊就是個拖油瓶,但你不說便是讓我難受!」
吳二白搔了搔頭,這又掏出根菸,抽了幾口又嫌煩膩,再度捻熄。
「老九門你了解多少?我要你知道,現在我說的這些事都是你家太爺、兄長和我父親都不願你知道的。事實上這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雖然時代在變,難保牽扯進去會不會危及性命。」
解連環是知道老九門的,這段期間他也找了些資料,雖然只有片段,但也比當初他剛回來時知道的多些。只是這章節多少因為時代毀損甚多,再加上字跡難辨,與其說是一知半解,不如說連皮毛都稱不上。
他搖搖頭,因為這些不確定而聲音微弱:「你知道我了解的不如你多。」
「下面的被禁口,上面的也不肯說,你從小被保護整個慣傻裡傻氣……不清楚是理所當然,但我也要告訴你,這事連我父親也極少透露,有些事是我現在才知道。」
解連環點點頭。
「這事得從九門開始說起──」
解連環對這些話當然是仔細聽了記下,就怕有些遺漏。他身邊沒紙筆,幸得他打小記憶力便不錯,只要稍微用心聽便把所有記清了。可惜的是這些東西的確深不到裡頭,但對現況而言倒是有餘。
吳二白是真心和他全盤托出,之前那些兜兜轉轉除是心有疑慮之外,大概也為了掩人耳目,這九門做的都是些倒斗相關的買賣。吳二白雖剛接下吳家祖業,手下也都個個濟事,但怎麼說也是從吳老狗這代傳下的人,難免安插些耳目。
吳老狗一向忌諱將這事再往外傳,捲入戰國帛書案讓吳老狗對人難免心生警戒,過去販賣這些文明古物是個重罪,當時和吳老狗有相同背景的人還有夥計死的死、逃的逃,吳老狗是活下來了,但也更顧忌這些。若自己兒子口風不牢,那很有可能又再度將家裡所有人拖下水,不管怎樣身為吳家的當家是絕對不樂見。
戰國帛書案這事解連環自是知道,這只要稍微翻一下書便可找到記載,在當時算是極大的案件,正因為如此長沙這塊的地頭也全數散盤,大做更迭。解連環這才能稍微明白為什麼吳二白和吳三省兩個人總說些空轉白話。
這九門在長沙來說可是個大勢力,若要論倒斗手法是沒人可以拼過,各有各的長項。若要細分,九門又可細分成三部份,家族的背景、倒斗方式、行事風格、路線都完全不同。
吳家屬平三門、解家屬下三門。一個是負責夾喇嘛、倒明器;一個則是負責買賣,並不太活動。平三門和下三門來往關係密切,基本上是魚幫水水幫魚,故多有往來。
而上三門的方面,他們本身便自成一系,由於體系和規模太大,貼著也無利可分,自是沒什麼來往,雖是如此這三派也不過就是官、賊、商,要說沒有交情這絕無可能。
九門裡頭解連環聽到不少他所熟悉的名字,那都是逢年過節必會來帖來禮拜訪的叔伯、阿姨們,他從未想過這些人的背景竟然如此出人意料,但這並不在吳二白的談論範圍裡頭,即使提起也只是草草帶過。
「戰國帛書這個案子,當初把那些明器古籍往外盜的那個洋人,現在又藉著一些見錢眼開的傢伙和這裡的盤口搭上了線,只說要找些東西。當初九門裡應該也有人去過,但詳情我不清楚,這事極其保密,怕是些蛛絲馬跡都給斷了。」吳二白嘆了口氣,站起,緩緩朝解連環走去。「你二哥應該就是因為這事,大概是被黑吃黑或是什麼……」
「你……你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你二哥下落不明,大概已經死了。」吳二白一把拉住解連環,「你聽我的,千萬不要再攪進去。不管是三省或是誰,都別輕易相信。老爺子不想讓你知道,你便裝傻……不要讓他煩心。」
「那麼你的話也不能信了!」
吳二白苦笑著搖搖頭,「你唯一能信的也只有我,這不是你親口說的話嗎。」
-會、局-
後記:
職業卡稿人,就是我。
決定無視掉一切,繼續貼。
雖然是這樣想的之後卻卡稿了。
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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