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花季
CP:邪瓶
20100403~20100412
吳邪記得春天的時候,他看著電視上說了花潮,那時剛好在老家,娘在那裏說了句想去,他一向對這種活動沒什麼興趣,突然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拿起手機就撥了好幾通電話。
有幾個朋友笑他畢了業出社會才想當一下文藝青年,笑罵幾聲,最後還是訂了見面時間,去看久違的花季。
通常這樣的活動都有女性作陪,但這次出乎意料的只有男性。他把這個計畫告訴家裡長輩,卻得到一句:
「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出門,耳根子不得清靜。」
簡單回絕。
「真的不去?」吳邪挑挑眉毛問。
「不去不去。」
一下熱情減退,吳邪皺起眉頭。但不愉快只是一瞬間,他迅速整理了心情,從老家整理了幾件衣服又跑回西冷印社。王盟不在,這次換張起靈一個人當班,說是當班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
張起靈只是坐在那張木椅上睡覺而已。
吳邪用手指推推張起靈,一面把衣服袋子丟到地上,「小哥,再不起來扣你薪水。」
這威脅自然對張起靈一點效果也沒有,吳邪覺得說這句話只會顯得自己的愚蠢。基本上,張起靈整個人都不太需要用錢,也沒什麼金錢概念。他有時候真的很懷疑,在還沒有遇見彼此之前,張起靈到底是過著怎樣日子。
大概就像胖子在巴乃說的,搞不好張起靈是個農夫,一向自給自足。
「小哥,你要去賞花嗎?」
張起靈一雙眼睛彌彌濛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對焦。手指在桌面敲了幾下,回了聲好。
吳邪突然覺得,張起靈偶爾也有不靠譜的時候。
那次的賞花沒什麼人有心情作準備,或者該說,本來就不需準備。出門時遶到小販比較多的街道,順手買了幾樣吃的,連水都買了瓶裝,顯出不是積極。
吳邪和張起靈一路從租屋處晃幽,在還沒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就接到了很多通電話,說是不能去了。
他愈接面色就愈凝重,眼角瞄向張起靈,對方並沒有搭理他。
「小哥,沒車可以上山了。」吳邪晃晃手機,「那幾個缺德鬼,現在才說不來。」
「那就用走的。」
「走?走到哪?」
「山上。」
吳邪一把拉住張起靈的手,直喊:「那是會走死人的!」
整路吳邪抱怨不斷,但也沒動手招車,只是跟在張起靈身後走。張起靈的步伐一向快,他得憋著氣使勁走才不會給拋下。幸好下斗的經驗讓他不至於疲累,或是因為這趟路成腳底起泡,不然他肯定會和張起靈起衝突。
那地方極遠,不花一天以上的路程是絕對無法抵達,所以到了最後,吳邪和張起靈只是隨便挑了塊空地,坐著就吃起來。
張起靈一臉迷濛,嘴裡咬著蘋果,看起來挺帥氣的。吳邪心想輸人不輸陣,這也拿出梨子來啃,心底不忘抱怨下次該把梨子削片。
他沒想到張起靈會堅持來看花。
雖然走的他媽快斷氣,吳邪心底還是覺得很暖很開心。
「如果──」
「啥?小哥,你說啥?」
「沒有。」
吳邪知道張起靈這個人,不想說的話就算你拿槍架在頭上,一聲也不會吭。他一生都無法理解張起靈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原因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是不同的個體,還有其他。
永遠都不會有一樣的思考邏輯,這是人和人之間的悲哀。
張起靈在他的身邊坐著,然後疲倦閉上眼睛。那並不是身體上因為走這些路的疲累,而是更一層危險的涵義。吳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理解,他討厭這種感覺,卻也不得不接受。
睡眠是種死亡的涵義。
他小時候就這樣想著,但那時候還不知道死亡為何物。只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像嬰兒一樣的感到恐慌。
他的母親和父親睡在另外一間房,也只好孤軍奮戰。
一個人的睡眠,他時常停止呼吸,就在憋不住氣的最後瞬間,感到恐慌。就算長大了,也還是討厭獨寢。
張起靈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樣,他有這樣的疑問,但沒有問出口,只是在心底偷偷的希望其實他們兩個相同。
「小哥?」吳邪一把勾住張起靈的手指,沒有力道。
掌心之間還可以在容納下其他東西,不管是有或是無形,那之中都有空間。
「我有時候常常會想,我是不是真的記得你。」張起靈睜開眼,緩緩將視線移到吳邪身上。
「這是什麼問題啊。」
張起靈搖頭。
吳邪注意到其實這一陣子很多事情不太尋常,像是張起靈不正常的長時間睡眠,還有記憶力的衰退,那是不管怎麼想要隱藏,都會被人輕易識破。
他不敢說自己很了解張起靈,也不敢說他只要看到張起靈眉毛一動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這一陣子一起生活,他也可以知道少許。
有點像是阿茲海默症或帕金森氏症(隨便哪樣都好),張起靈的確變的健忘,然後慢慢嚴重。
那不像小說,失憶之後還可以因為一些小刺激而回想。張起靈這個是無解,不管你解釋多久,最後還是不會存留在腦中。
吳邪沒那麼浪漫,像是小說主角一樣買相機,幫張起靈紀錄起這些。或是做其他的努力。
只是覺得,這樣也好。
擺落一切,最終會還回原本。
吳邪好奇最原本的張起靈到底是怎麼模樣,不再那麼執著的張起靈,他也很想看看。
或許那並不是他現在所認識的張起靈,但那已經沒有關係。
「吳邪?」
「啊,我突然想到,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去巴乃──」
「巴乃?」
「是啊,巴乃。那裡的花也很漂亮,我看你那時挺喜歡的,找一天生意沒那麼忙,再找胖子一起去走走。」
「巴乃──」
張起靈重複著那兩個字,吳邪皺起眉頭,覺得鼻子一痛。
他看到張起靈奇長的手指承接了眼淚。
「不可思議。」張起靈看著眼淚說,一面舔著手指。「你的身體,到底哪裡可以流出這種眼淚。」
「他娘的,我看你才不可思議。」吳邪一把臉壓在張起靈的頸子上,然後忍不住罵了起來。
-花季-
後記:
給自己訂的篇幅愈變愈短,感覺上好像很懶惰一樣。
但其實不是這樣,很多時候,都是主角逼我不要寫的。
總覺得故事應該到此打住才是。
說這篇故事,簡單的就是--兩個人終於不再下去倒斗,但是張起靈卻開始出現老化症狀,其後請腦補。
照理說,應該是愈睡愈短,但這裡就讓他愈睡愈長,總有一天一睡不醒,大概就是這樣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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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02/18(Tue)19:5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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