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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こま】獻身者與掠奪者的戀文

注意:
1 原發想是從鉢雷文《遊郭夜話》而來的,本來的標題取為《遊郭別話》
2 基本上這是一篇未完的文章.....但我也不會寫後續了,所以請當短篇來看
3 交代遊郭夜話第一回中被帶去遊郭的小松田。


詳細創作日期已經忘記了.....
目前最早可以回逤到20100819

拍手[3回]

















  窗外篝火熊熊燒燃,相較之下室內則是充斥著迷濛的氣息。蠟燭及火油的光線透過紅色和紙所糊的罩籠發出暖色光,搭配著女人們彈奏樂器的吟唱聲,若是一般人肯定會被如此醉心的景象給吸引,而無法逃脫出這個地方吧。
 
  惹人憐愛地說話語調,雖然比上不京都腔那般的令人難耐,卻也別有一般風味。
 
  我喝下了他人的勸酒,雖然是喝下,卻也只是做樣子罷了。若是真的喝下了話,就得要考慮是不是會因此不勝酒力,而無法達成自己的任務了。口頭上雖然說著是任務,卻也不是普通要與他人交流作生意的任務,而是身為忍者接下來自上位者的請託的任務。
  
  正因為如此,才更要小心。
 
  三味線的表演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二十疊左右的空間之中,充斥著男人們的讚嘆聲以及勸酒之聲。然而最上坐的那個人物卻遲遲未來,或許是久等了緣故,許多人都開始面露不耐之色,然而我只是靜靜的坐著低頭吃著酒菜。
 
  大家都在等著蟬雨太夫的到來。
 
  為了這個,那些靠近上坐的男人們大方散發著錢財,好來展示誰財力雄厚、而誰又較上品。我只是坐在最下坐,依然故我的吃著東西。
 
  有時候,要和太夫一度春宵並不是只要靠著這些就可以了。蟬雨太夫有著獨特的審查風格,若是不合她的意基本上還是無法當上入幕之賓的。多虧了從小就嚴厲教導我的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藉由所學到的那些,我已經多次受到蟬雨太夫的喜愛。
 
  大概是拜那張英竣又年輕的臉孔之賜吧,這樣的冷嘲熱諷倒是沒少聽過。即使如此,我仍不覺得有什麼特別難過的地方,若是能靠著這張臉就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得情報,那真是再好不過。
 
  「高野啊,不要悶不吭聲的坐在那裏喝酒啊。」百服屋的老闆如此吆喝。
 
  「那小子啊,是要裝出這模樣好奪得蟬雨太夫的歡心啊。」很快的又有另一個男人回嘴。
 
  「年輕的小夥子啊,誰都喜歡啊。」
 
  「那倒也是。」
 
  那些毫不知道內情的人們叫著我的假名,而我只好應付性的笑了幾聲。
 
  話說回來,今天的蟬雨太夫也來的太遲了一點。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拉門便被刷的一聲給拉開。像是在期待蟬雨太夫來到一般,原本吵雜的音量降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膠著在那扇門後。然後,從門後走出的是四位少年,說是少年一點也不為過,單就外見而言也只能搆上十六歲左右而已。
 
  「唉呀唉呀,那麼年輕的小夥子啊。」
 
  「還是些毛還沒長齊的小夥子呢。」
 
  「高野啊,你要被比下去啦。哈哈哈。」
 
  接著又是一陣喧鬧,這四位少年對他們一點威脅也沒有,自然也不需理會。而聽到這些話的少年們,就像是毫無痛癢般逕自找位置坐下。雖是少年態度卻毫不扭捏,像是習慣似的拿起酒杯然後就喝了起來。
 
  我看過那幾張臉。
 
  這個時間,忍術學園應該是休息狀態才是,竟然能看到那裏的學生在這裡出沒,我也稍稍吃驚了一下。
 
  六年級學生潮江、食滿、還有伊作一字排開,坐在那三人中間的是身為事務員的小松田。露出一臉苦惱的表情,用那總是傻笑不停的臉遲疑的看著酒杯。
 
  淺蔥色與菖蒲花色樣式的服裝,雖然用的是上品的布料,卻絲毫沒有華奢感。以事務員的月給來看,這套衣服必定是小松田老家所送。
 
  在這種地方遇到他們,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差勁啊。
  
  就像是發現了我的視線一般,食滿的眼神對了過來,年少卻世故的臉上浮現了笑容,即使沒有說出口,其他兩個也察覺了異樣,分別以著不同的角度對我投射出好奇的眼神。
 
  我別開了雙眼。
 
  「啊!利──」突然小松田的聲音高亢起來,然後馬上被快速蓋上。
 
  這個笨蛋。
 
  就算是沒有把話說完,我也大概可以推測出那傢伙是要說出我的名字。完全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傢伙,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把我的名字給暴露了,很有可能會讓我的任務失敗,甚至難逃一死。
 
  如果是因為這個簡單的原因而死去的話,我是怎樣都不能接受。
 
  伊作在小松田的耳旁細語,或許是要解釋這個狀況吧。
 
  不管是認為我是在工作收取情報,或是認為我只是想要找女人尋歡作樂,不管是哪個理由都沒有關係,如果可以的話,快把那個樂天派的傢伙帶走吧。原本高漲的情緒,因為他的關係只剩下焦躁而已。
 
   如果不能以著平常的樣貌面對的話,今天晚上肯定會失敗的吧。
  
  「高野啊,今天可能危險啦,有這麼一群年輕小子呢。」
 
  然後,所有人將焦點聚集在我上頭。
 
  「高野君啊,才來了幾次,次次都成為入幕之賓呢。」就像是要誇耀什麼般的,那個男人以著忌妒的語氣對著他們四人說著。
 
  「是這樣啊。」伊作回答。
 
  那種東西啊,怎麼樣都好啊。
 
  舞台上的表演再度結束,就像是不斷的要吹捧著主秀一般,這些小菜表演一道接著一道的端上,若是這樣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很可惜,也只好兩天後再來了。
 
  然後,上位後方的紙拉門,突然被拉了開來。身著桔梗色的小女孩,垂著眼眸推開了拉門,在那之後的是有如藤花般美麗的蟬雨太夫出場。
 
  如同黑夜般漆黑的髮色,搭配上了薄化妝,即使是閱人無數,也能夠擺出一副嬌憐的模樣,不管再見到幾次,都會令人深刻體會到女性的美。
 
  雖然如此,我對女性卻毫不感興趣。
 
  這些形容,也只是從曾經一起來過的同伴那裡聽到的。
 
  在我所見,蟬雨太夫只是個才色兼備卻毫無生活技能的女人罷了。雖然渴望著為人疼愛,卻又被規定所制限,宛如高嶺之花的模樣。
 
  蟬雨太夫先是輕輕彎身,接著則是以指尖巧妙的將落下的髮絲挽至身後。
 
  「讓各位久等了。」櫻花色的嘴唇,像是吐露著香氣般。
 
  一開始吵雜的男人們全都安靜了下來,原本那低俗的容貌像是水霧一般消去,只剩下故作正經的模樣。原本的嘲諷全都停了下來,還有那些流俗的比價也都噤聲,三味線的聲音清冷響起,卻無人跟著吟唱。
 
  蟬雨太夫走了下來,步調緩慢,在經過我身邊時輕輕的打了招呼。這麼說來,前一陣子我曾經請託那兩名小女孩,希望她們能將我的戀文送至蟬雨太夫的手中,正這麼想的時候,蟬雨太夫比了個手勢,礙於衣袖厚重的關係,也只能算是些微抬起的程度而已。
 
  走在後方的小女孩其中之一,低著頭從懷中拿出了信紙,接著放到了我的眼前。再怎麼說也不必在眾目睽睽之下交給我啊,若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又要被那些人給說那些莫名其妙的閒話嗎?
 
  對於一點感覺也沒有的對象,若是變成了傳聞流言,也頗讓人困擾啊。
 
  然後,蟬雨太夫走向了小松田等人。
 
  「啊……!」小松田不自覺的叫了出聲,周遭的人都因為他的反應而忍不住竊笑了起來。
 
  被那樣的女人所凝望,這還是第一次嗎?看到這種宛如孩童般的反應,我不禁暗自作出了推測。
 
  蟬雨太夫卻不為所動。
 
  「大人們是第一次來吧。」她一面這麼說著,一面拿起小女孩所捧著的酒壺,替小松田等人各斟了一杯酒。「今天請好好享受。」
 
  按照以往慣例,蟬雨太夫先是與在座的所有人打過照面,這才走回原位。放在懷中的香囊所散發出的香氣,充斥於空氣之中。
 
  「今天的表演,不知道大家看的還開心嗎?」
 
  「這次也拜見了美麗的舞蹈啊。」
 
  「三味線的聲音真不錯啊。」
 
  此起彼落的,皆是稱讚的話語。
 
  真是愚蠢啊,若她是只講那些膚淺的話,就會因此心動不已的女性,是絕對不會坐上太夫的位置啊。經過多年辛苦才有這個地位的太夫們,不管是在藝術或是文學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只是這樣膚淺的感想,是絕對無法打動她的。
 
  然而,不管說了再多,蟬雨太夫的眼神始終注視著小松田。就像被那嬌媚的眼神給吸引一般,小松田也對望了回去。
 
  六年級生則是像在看好戲一般的露出笑容。
 
  真讓人氣憤。
 
  這個女人,果然是只要年輕的就好了嗎?
 
  只要年輕,就算對方是個笨蛋、做事又笨手笨腳、總是無法察覺他人心情的遲鈍者……也可以和他在一起嗎?
 
  真令人不愉快。
 
  「雖然……不知道表演的怎麼樣──」小松田開口,露出羞赧的表情,即使如此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大家都很用心呢。」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要是平常的時候,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這樣脫口而出。忍耐……這是任務,要聽到這些愚蠢不行的話語,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或許是因為不習慣大家注視在自己身上,在燈火的映照之下,小松田的兩頰紅潤了起來。蟬雨太夫垂著眼眸,又抬起了手,以指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藤花的樣式,還有隨身攜帶的香囊……那些都是京都所運來的吧。雖然不是京都送來的就是上品,但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手中十分精巧。藤花香味濃郁但只要取用適當的話,就會讓人很舒服呢。」
 
  蟬雨太夫那粉色的嘴唇再度綻放出微笑。
 
  擔負起禿的責任的女孩,拿起了小桌走至正中央。放置在小桌上的是各種樣式的扇子,骨架不一樣式不一,唯一的共通點或許只是在被那些禿擺放整齊這點上吧。
 
  投扇興?
 
  但只有扇子的話是沒有辦法進行的吧。
 
  蟬雨太夫站起身,動作優雅的從懷中取出折扇。就像是要推翻我的想法一般,跟著樂器聲舞蹈了起來。被薰香焚過的紙扇,經由手腕稍稍揮擺就傳來陣陣暗香。
 
  下意識的閉起呼吸,會這樣做的我還真是忍者工作中毒到無可救藥。
  
  「好悲傷……」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小松田的嘴形如此說著。
 
  然後,女孩們拿起了小桌,開始繞著所有酒席。低頭,期望對方拿取紙扇。
 
  那些只知道追求錢財的人,對於挑選這種東西一點概念也沒有吧。即使如此,他們依舊是日日來訪,對於女人的慾望,已經完全凌駕於自身是否會成為被嘲笑的對象了吧。
 
  我挑選了帶有薄櫻色的花樣。檀木製的扇柄上頭還刻上了繁複的唐詩。
 
  要用這把扇子,當作投扇興的道具實在是太浪費了一點。
 
  我抬頭一看。
 
  小松田扭扭捏捏的抓著衣袖,伊作等人則像在鼓舞般的騷動。就像是注意到我的視線般,小松田低下頭微笑,並且在看到我手上的扇子之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麼說來,他老家的確是在京都的扇子店吧。
 
  就像儀式一般,小松田也選了一把。
 
  然後,站起身。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要看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畫面。
 
  小松田伸手一拉,澄黃色的頭巾便被拉下。茶色的頭髮因為這個動作而滑落,遮掩住頸項。然後,他慢慢的接近了那個女人,就像是不知道在哪裡約好一樣,跟上了女人的舞蹈。
 
  這傢伙,明明就是個走在平地都可以莫名其妙跌倒的人啊。
 
  即使是穿輕便的衣服,也可以亂七八糟的踩到衣襬而滑倒。
 
  如果不去看顧的話,絕對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這樣的人……
 
  竟然可以,有那麼華奢的舞姿。
 
  兩扇交疊,腕上輕轉、上騰。有如蝴蝶飛舞之姿。
 
  毫無顏色可言的臉龐,在燈火透過扇紙之下,有著彼岸花的色彩。他眼眸一低,女人的眼神便一掠。
 
  然後跟隨著細碎的腳步,來到了我的眼前。
 
  微笑。
 
  ★
 
  「真可惜啊,高野君。」
 
  「讓新來的小子搶走了鋒頭呢。」
 
  「大概是京都來的有錢人家吧,唉……操著一口京都腔的男人,在這裡可是非常少見的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啊,高野君。」
 
  「已經被帶進去了呢。」
 
  「看樣子,應該是會被蟬雨太夫好好調教一番吧。」
 
  雖然說這惋惜的話,但是光看那無法隱藏助任何心思的臉孔,就可以知道他們單純的想要措措我的銳氣罷了。不過在那之前,先去考慮一下自己從來沒有被選上過的原因,不是更好嗎。
 
  就算不看鏡子,我也可以清楚感覺到自己正在用力的皺著眉頭,露出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吧。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或許是無法接受,小松田那傢伙竟然會被選中。我走到了還在席上發呆的六年級生身旁,腦袋中指責的話語跑了千百遍之後,最後竟然只說的出口:「你們在這裡幹嘛?」
 
  「那麼……高野先生又在做什麼呢?」伊作問。
 
  「為了談生意上的事……」
 
  「哦……」
 
  「還會有別的嗎。」
 
  「那真不好意思。」伊作低下頭,「讓我們拔得頭籌了。」
 
  「……」
 
  真是令人火大啊。
 
  這個任務可是非常重要的啊。如果弄得不好,可能會有許多人捲入戰禍之中。不……這也不能怪他們,雖然想要說服自己『不知者無罪』的道理,然而只要想到小松田那微笑的臉,就會忍不住怒從中來。
 
  「這種時候帶著他來這裡,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嘆了口氣,對於我的疑問,六年級生只是用著惡作劇般的表情對著我笑。
 
  看樣子是得不到答案了。
  
  「利吉先生……」潮江叫住了我。
 
  還要跟我說什麼呢?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要去痛罵那傢伙一頓,因為他的關係而讓我無法達成任務,再怎麼說,我的行程也是很滿的啊。而且,那個傢伙怎麼知道抱女人呢?還是趁早放棄吧。
 
  「什麼?」
 
  「要不要去看看呢。」
 
  「……還真是奇怪的惡劇味啊。」
 
  「啥?欸?──啊!誤會了!誤會了!我們只是單純要去看小松田先生的狀況而已啦!」伊作一把將潮江擋在身後,驚慌擺著手,「本來就是想要帶他來看看而已,說好不會讓他作什麼其他的事啦,就這樣被帶進去了……讓人有點擔心啊……」
 
  既然是這樣,一開始就不應該帶他過來。
 
  身為忍蛋,再怎麼說也要有這些基本認知吧,不過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雖然是這樣想著──
 
  但是,為什麼我現在會這樣偷偷的躲在蟬雨太夫的房間屋頂上呢?
 
  無法擺脫的焦躁感,即使把心臟挖出,應該也無法停止這令人討厭的雜亂噪音吧。隔壁房間已經開始傳來了喘息的聲音,就像是夜晚貓咪哭泣一般,愉悅卻有點哀傷。
 
  我想起來,那一天,蟬雨太夫也是用著這樣的聲音,在這間房裡用著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我。
 
  為什麼我就不能對女人提起興趣呢?那個時候我不禁問著自己。當然……只是做愛的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心靈有沒有獲得滿足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肯定是工作太累了,而讓自己沒有辦法對女人提起興致吧,我這樣的安慰著自己。
 
  不過,這個時候,最重要的不是回想這想東西才對。
 
  突然,房門被打開了。
 
  總是掛著平穩笑容的小松田走了進來。
 
  「請大人稍等一會兒,蟬雨太夫更衣後便會過來。」小女孩畢恭畢敬的說著,接著將拉門關上退了出去。
 
  然後室內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唉……怎麼辦……大家該不會就這樣把我丟在這裡吧……」
 
  說是看熱鬧不是更好嗎?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子毫不深思的人呢?自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認識這種人的我,感到焦躁不已、痛苦不已,腦袋混亂的無法自己。
  
  這種感覺很討厭。
 
  然後,為了要擺脫這些,而更努力於工作之上。忍耐著,胸口緊縮的感覺,一想起來的時候,我總想要破口大罵。
 
  會來這裡,也全都是因為拜那傢伙所賜,讓今天得以完成的任務不得以得延後了。
 
  想要嚴厲的斥責他,教訓他。這樣的念頭不斷的在腦袋裡發酵。
 
  「小松田君。」即使是再怎麼掩飾,也無法完全將情緒掩蓋,我看著左右張望找尋聲音來源的小松田,又忍不住煩躁了起來。
 
  「利吉……先生?──啊!真是的,不要從天花板跳下來啊。」
 
  「……不然我還能從哪裡進來。」
 
  煩躁。
 
  笨手笨腳、天然笨蛋、自我步調,這傢伙到底是哪一點好呢?硬要說的話,全身上下都是缺點也不為過啊。
 
  「你啊,還是快點回去吧!」
 
  「欸?」
 
  宛如被純粹培養的動物一般,不知道骯髒。
 
  用著那種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我的小松田,讓我不禁從心中升起了怒火。
 
  那傢伙是個笨蛋,如果不好好說清楚,就會被騙的笨蛋;如果不好好解釋清楚,就會不了解自己處境的笨蛋;如果不好好用手保護的話,就會輕易在這個世界消失的笨蛋。
 
  這樣子乾淨的身體,不管是哪個女人都和你不相稱。
 
  「你連怎麼抱女人都不知道吧。」
 
  「欸?」
 
  「雖然第一次只是見面而已,但是接下來,還是會抱那女人吧。」
 
  「抱?」
 
  「什麼都不會的你,還是盡早放棄吧。」
 
  不──這種事情,不需要學習的。
 
  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本能去行動,如同野獸般的性愛行為,這種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就算是他應該也可以輕易達成。
 
  只要一想到這些,就會非常的不愉快。
 
  「要不是因為你,今天我應該可以完成工作才對……真是的,遇上你絕對沒有好事,那幾個六年級的在外面等你,快點跟我出去。」不耐煩的抓住小松田的手,然後出乎意料的,小松田將手給甩開。
 
  總是微笑的臉,先是眉頭皺了起來,最後露出了生氣的模樣。
 
  「我並沒有要對蟬雨做什麼事情啊!」
 
  第一次被這樣對待的我,也忍不住因此生起氣來。
 
  「不是沒有做,而是不會做吧!」
 
  「那麼利吉先生是非常厲害嗎?經驗非常豐富嗎?只是因為這樣,就可以隨意曲解別人的意思嗎?欺負我有那麼好玩嗎?」
 
  「……」
 
  「我並不是小孩,也不需要利吉先生的保護,利吉先生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樣能做到。」
 
  「你能做到的事就是和那個女人上床嗎!快點回去吧!」
 
  「我不要!」
 
  「你說什麼!」
 
  「不要!」
 
  「小松田君!」
 
  「不要!」細細的頸項轉了過去,小松田擺出拒絕的姿態。
 
  擺出那個表情,是徹底的討厭我了嗎?
 
  煩躁、焦慮。頭腦的某個地方像是被槌子狠狠的敲擊著,疼痛不堪。
 
  我再度抓向小松田,硬是拉扯著。
 
  到底是誰的錯啊!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啊!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呢!
 
  「利吉先生不是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嘛!用著高野君的名義,不是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嗎!我什麼也沒做,卻要受到這種待遇,太奇怪了!」
 
  喀。
 
  我一手甩到小松田的臉頰。
 
  「算了,隨便你吧!」
 
  因為你,我什麼假面具都不能使用了。










 
-獻身者與掠奪者的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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