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こま】赤い糸 - 色目
注意：
１ 前篇為赤い糸／欲目
2 小松田優作視點。
201１１２１５~201３０５１０
後記：
許久不見的更新，從11年寫到了今年，終於有了後續。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所有的利小松短篇都收錄起來。
１ 前篇為赤い糸／欲目
2 小松田優作視點。
201１１２１５~201３０５１０
[0回]
閒話休提──這倒是個好開場。
這故事我從未向他人提起，這也並非秘密，只是自小糾纏不休的惡夢，我倒不會因為這夢魘而輾轉難眠，這已經是幼年的事了。只是當我到這年紀，卻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我在這時代也不過就是普通大學生罷了，會做這個夢實在讓人摸不著頭緒。但凡事都有宿命恩緣，若平日仔細體察，便會發現人世流轉終有不變。這並非是宿命因果、恩怨必償的道理，依靠的倒是一點機緣巧妙。
我還不能參透這涵義，於是我將這夢當作前世之事。這裡頭並非有什麼涵義，也非單憑一己之力便可捏造。並非我初次就有這感受，說來好笑，我也是個遲鈍的人，孩提時還不懂得事情連貫，能夠傾訴的對象也就只有父母而已。
夢中的青年和男人，這兩人都是我現世所熟識，雖然起初並非以這容貌相見，然而隨著年歲流逝，便愈覺熟悉驚訝。這並非我所想說的部份，若是你想聽下去，我得先告訴你，這或許對你而言並非什麼有趣的事。
這也並非是鬼怪故事，在這方面我也比不上其他人。這故事我至今還未對父母以外的人說起，就連弟弟也沒有透露半點消息。
這件事多少和我那可愛的弟弟有關，說來好笑，或許正因為這因緣，才讓我從小較保護他。說起我的弟弟，他比起一般人都還要來的笨拙，反應也和他人不同，母親曾帶他去看過醫生，這並非智能上的障礙，而是學習機能方面天生有了殘缺。這不礙事也不算什麼，雖然理解能力較為薄弱，但在藝術上的天份卻是誰也比不上的。
請稍安勿躁，一講起我的弟弟，我就完全無法控制話題了。你露出嫌惡神情，那完全是你不了解他的緣故，也無須和我道歉，身為自家人我當然知道他的優點和缺點，但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能包容。
你還真是急躁啊，那樣不耐煩的臉色，是那麼想聽這個困擾我許久的夢嗎？但那個夢有頭無尾，我怕你聽了之後會感到失望，現下也猶豫起該不該開口。
如果你願意聽的話，那麼就請稍微調暗室內燈火吧，被你這樣盯著，我可是緊張的連話也說不出口。
──我在夢裡是京都有名的扇子屋繼承人，日子雖然過的辛苦，和許多人在一起工作卻也相當快樂。故事中的青年正好是我弟弟，和現在並沒有什麼太大改變，依舊是個從小到大都相當笨拙的孩子。
慾望？
你是說他嗎？
若說不懂慾望也是有的，這單單只是我現在的印象而已。
說來有些不好意思，青年在這家裡就像籠中鳥般，從出生起父母就察覺他的怪異之處，但到底還是為了一份父母對於子女的愛意，正因為如此，青年自小沒接觸過什麼太多人物。
若是女人，也只不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姐吧。但可惜青年便是青年，怎樣也不可能穿上女人的服裝，而成為真正的女人。
鳥籠中所豢養的鳥，並非全是因為美麗而必須得小心呵護，在這個家裡或許還有別的涵義在也說不一定，這點我已經毫無印象，就留待你判斷了。
青年倒不是個文靜的人，卻也並非到處撒潑。
這也得拜家庭教育所賜。若是生長在別處，肯定會變成被人欺凌的野孩子吧。或許流落荒野而遭到壞人給控制，也是說不一定的，當時很多人口拐帶的消息，對這不懂懷疑的青年而言，或許留在這個家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在為青年所準備的房間裡，一開始只是素靜妝點，也不知從何時起，這房間便再也沒有人踏入。
不知從何時開始所堆積的畫料。
不知從何時開始所堆積的顏色。
青年所看到的世界，和我所見的似乎有微妙的不同。
你又露出了不耐煩的臉色，的確我現在說的這些並沒有任何意義可言，這或許是我那傻哥哥的心態又出現了也說不一定，就這樣幾句話的時間也請你多擔待，我已說過這並非有趣的故事，也並不引人入勝，只是看到你之後，就忍不住想開口。
青年。
他離開了這個家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故事正由這裡開始，你就算不仔細聽那也無所謂，這也不是聽起來會讓人覺得愉快的故事。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聞而來有關於忍者這項職業，過去也曾從保母的口中聽說過幾則故事，這或許也只是推波助瀾，我是不願限制他的，也只能開門放行。
在那之前須得約法三章。
第一， 必不得參與危險行動，且時時回家探望。
第二， 必不得和男女來往，且不能惹事生非。
第三──說來也奇怪，這我倒記不清楚了。
那並不是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事，那麼我在這裡暫且不提。啊啦啊啦，露出一副恐怖的模樣，剛才明明還毫無興趣，聽到這裡應該也感到有些趣味了吧。我說的並非捏造，卻也不知道該從何提出證據。
時間是丑時三刻，若還沒興起睡意，那麼就暫且先將故事聽下如何？
青年找了份事務員的工作，雖說是在所謂的忍者學園，實際做的工作卻不困難，就是些簡單作業，只是我那弟弟仍不改手腳笨拙，雖然老被責罵，但每每寄回家書說的都是好話，從未有過一句抱怨。
瑣碎？
或許聽起來真是如此，那麼我就簡短說吧。
青年的信從原本細數著工作上學習的事物，逐漸變成細項條例的日記，雖然字寫的並不好看，但對於只能憑藉著書信來得知近況的我而言，那的確是再寶貴不過的物品。
說來也奇怪，信件的內容不知何時開始圍繞的某個名字打轉。若是我將名字說出，肯定會遭受你的白眼或是怒罵，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是絕對不可能勝過你的啊。
哎呀……就算是這麼對我保證了，我也不敢相信你的承諾。若真要說起來，我了解你的事，可比你所了解的自己還要多上幾成。絕非是年齡較長的緣故，而是我所知道的記憶，遠遠比你來得多。
那麼就說回這夢境吧。
由於收到信反而輾轉難眠，所以我收了舖子，忍不住前去探訪青年。雖然無須理由，但我仍舊捏造了個無趣的探訪原因，青年臉上露出苦惱．卻無法回絕我的來訪。
自小養成不善說謊的性格，此時也好好派上了用場，然而青年卻沒有發現。
在那裏我看見了一名男人。
男人在我被引領進房間的時候與我錯身而過，那並非我太過敏感，雖然僅只有片刻，但這男人向我招呼時眼睛並沒有笑意。我在工作場合上看過各色各式的人，雖然這其中也有像男人的客人，但若真要比較起來，眼前這男人實在讓我忍不住寒毛直豎。
像貓一般細長的眼睛，那之中閃爍著黑夜特有的光芒。
精壯的身體被包裹在黑色的忍者服之下，五官端正的臉上浮現出微笑。墨色頭髮綁起馬尾，即使如此仍在臉上灑下陰影，站在屋簷之下的男人身上散發著不是好聞的味道。
極其細微。
血的氣味。
而青年卻沒有察覺。
我暗自氣惱，卻也不知為何而氣惱，心中萌生起無來由的負面情緒，說來也奇怪，青年只是回頭向我一笑，那情緒便轉瞬間煙消雲散。
在男人與我們錯身而過的同時，我發現那男人的手指看似毫不在意地滑過了青年的尾指。
即使是我也忍不住因為男人的行徑而臉紅。
心中無端興起怒意，這大膽的傢伙。
在身為兄長的我面前，這男人卻無意避諱，我雖想與他爭論，卻也不好造成青年的麻煩，於是只好按壓住怒氣，決心夜裡與青年長談。
心中即便是了解男人喜歡著青年，而青年同樣喜歡著男人，但這男人散發出的冷意完全不可小覷。
那是個陷阱。
喀嗤、喀嗤，食人至骨的陷阱
對於長年不懂人間世事的青年而言，完全難以分辨。生活在籠中的鳥，只需要看見不同的世界，便會無法控制地向外橫衝直撞。
那個人的色彩，在青年眼中是絕對突出，且異於常人的。
我捻熄燭火，平舖在地的燭光只剩最後一盞，憑藉著微弱光線多少還能看清楚在場所有人的表情，我那可愛的弟弟此時大概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麼，我就直接說之後的故事吧。
紙門。
烏鴉色的天空被更深一層的墨色暈染，月亮與星光都不見蹤影。夏季的長廊赤著腳也會感到些許冰冷，我卻不在意。
僅只是披掛了一件罩衫，手上也來不及拿些照明的燈台便朝向青年的房間走去。
紙門自手指可及之處不斷向外衍生而出。
無盡黑夜中，只有一扇門透出了火光。
紙門只有一指寬的縫隙，但若是仔細查看便可窺知一二。深紅色光芒在廊下烙下影子，並將室內身影映照於格子紙上。
被陽光曬紅的皮膚交錯愛撫彼此的身體，在縫隙間交錯成竹節圖像。從青年身上褪下的衣物散落一地，而擁抱著青年的男人同樣也未著寸縷。
墨羽色、牡丹色、丁子茶、膚色。
男人玩弄著青年的身體，連接處即使是不願意我也看得一清二楚。
先是喘息，明明是張開雙唇，卻沒有聽見叫喊，從細薄的嘴唇可以看見紅色與白色的內裡。站在我眼前的，並非我所熟悉的青年。
男人搖晃著腰部，用舌尖舔去青年額角的汗水，接著與之接吻。往復交纏的舌尖先是在口腔嬉戲，最後暴露在空氣之中。
最先發現我的是男人。
那傢伙明知道我人在門外，卻毫無收斂的念頭，行為也不見趨緩。手指來回按撫在青年的身體，最後停留在火燒似的乳尖，下體接合處刻意用力碰撞，將黑夜充斥皮肉撞擊的聲響。
青年已脫稚氣的身體被男人翻弄著，有著些許肌肉的身體向外開展成為盛開的白蓮，緊接著交媾、交媾、交媾，在男人的身上凋靡。
僅只有這一秒。
我欲拔腿奔逃之際。
青年仰起的頭因為結束了漫長的吻而側向我方，原本著迷於情慾的雙眼在瞬間清明，雖然如此卻不如以往光亮。男人的拇指緊貼在青年的上唇，宛如撥弄女性性器一般輕輕推起。
紅色的口腔。
白色的牙齒。
青年將男人的拇指含入口中。
隨即如同海浪翻湧被男人覆蓋，只獨留了手指停在竹板地上。
這是我在縫隙窺視的最後景象。
被那雙眼睛這麼一望，就再也想不起原來的模樣。
我總是在裡驚醒，好幾次之後才拼湊出夢境的架構，這才對青年與男人的臉逐漸有了印象，就是如此詭譎的事。
那麼就讓我來熄滅最後一盞燭光吧。
－色目－
後記：
許久不見的更新，從11年寫到了今年，終於有了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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