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巨人】紅蓮花(上)
注意:
1 為《進擊的巨人》的同人衍生
2 艾爾文主軸/過去捏造
3 漏字有、誤字有
20130420
這世界上原本擁有的美好一切,隨著時光的流逝,在小小的鳥籠中逐漸遺忘。在書本上所學到的知識都是『某些人』所給予的,當開始了解這一點之後,便開始覺得所謂鳥籠中的制裁者相當可笑。
不曾看過的科技和事物在被囚禁的知識中被人口頭流傳,接著因為時間而逐漸退化。於是美麗的過去被人分為兩半,一半仍然美麗,一半只是在顯耀不願意面對現實的醜陋。
這個世界,並不如同想像。
身為席納之牆內的人民,艾爾文會有以上念頭並非出自偶然。但若要讓他說明是從何發起的念頭,大概他也無法說得清楚明白。就算是再怎麼精於談話的人,或許都無法把人腦類複雜的思考模式拆解成話語吧。
最初這個念頭應該是來自身為調查軍團一員的祖父身上,說來也算幸運,身為調查軍團團員的祖父因為受了重傷而退役,再加上當時的撫卹政策下全家得以進駐席納之牆,當然這之中也多虧層層幫忙,不然既沒有錢財更沒有後臺,能夠進入席納之牆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雖然進駐了席納之牆內,生活並沒有因此而富裕,只是限制了自己的行動範圍罷了,對艾爾文而言,從出生起便熟悉的居住地,無疑是過小的牢籠,放眼望去能夠看到的只有城牆。
曾經一度以為這就是全世界的他,在年幼期只因為祖父的一句話而改變了觀念。無數次踏上不歸旅途、踏出瑪利亞之牆的祖父,在狹小卻溫暖的房間裡偷偷告訴他外面的世界。
沒有底邊的平原、乾草的味道、還有怎麼樣都無法看到邊際的天空,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類。
當然有美麗的部分,就會有醜陋的地方。
第一次踏出瑪利亞之牆的祖父因為過於興奮而流下眼淚,同時也因為在那瞬間感受到生命即將消逝而感到恐懼,在忍耐過許多殘酷的訓練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流下眼淚。
原來自己一直都生活在那麼狹小且安寧到詭異的地方。(當然對於那時居住在希干希納區的祖父而言雖然比不上現在居住的城市,但就生活而言的確是富足安寧)
「艾爾。」當祖父這麼呼喚他的小名時,總會露出慈愛的面孔,那是和提及牆外世界完全相反的表情。「你總有一天要自己去親眼確認,也會理解,我們應該為了更遠大的目標而行動。」
艾爾文並不了解遠大的目標,當然他也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遠大目標去驅使自己行動,只要有一個能夠支持自己下去的理由,那麼不管理由為何,那對人類而言就已經足夠。
他並不是什麼高潔的人,即使還年幼,他也能夠理解自己並不是個會因為廣大人類服務而犧牲的類型。
「外面的世界──」
「啊,爸爸!你又再說那些了!真是的!要是被憲兵團的人聽到那可該怎麼辦啊!」
母親怒氣沖沖地跑進房間打斷了談話,並且拉下所有門窗。
失去來自窗外的最後一道光線,艾爾文的視線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和祖父截然不同的母親,從小就因為生存在牆內而過著不需要害怕也不需要思考的生活,雖然這麼說極度失禮,但對艾爾文而言,這樣的日子宛如家畜,即使是自己的母親,他也無法不這麼想。
會將他教育成這樣老成,這大概都是祖父的詭計吧。
母親憤憤叨念著一面退出房間,大概是理解了再怎麼樣都無法和自己的父親相互了解吧,所以只能做口頭上的反抗。雖然被打擾了,祖父仍依舊不減興致,滔滔不斷說著。
從乾枯的身體擠出乾涸聲音,如同輾壓過砂石的馬車發出響聲。
艾爾文並不討厭這個聲音。
「真是不懂思考的傢伙,我竟然會有這樣的女兒。」忍不住罵了兩句,祖父又開口:「艾爾,人必須要學會思考。」
人必須先學會思考,才能算是人。若不去思考的話,那就只能算是為了生存而努力的家畜而已。
「思考以後呢?」
「思考以後就要找出如何達成的方法,不管如何都要達成目標。」
即使雙腿被巨人吃進肚裡,祖父仍舊沒有減緩對外界的熱情,相較之下還比過去更為熱烈,就像一股不熄滅的火焰──啊,宛如冰爆石被點燃的樣子。
暗青色底部燒出了火紅色的蓮花。
不過說實話,他也沒親眼看過蓮花。
「那麼您為什麼要搬來這裡呢?」
若是他所了解的祖父,絕對不可能沉溺在安穩的住家,即使失去了雙腿,也不該是現在這個結果。
「目標。」
「目標?」
「接下來的事情對你而言太過複雜了,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
滿佈皺紋的手,磨刮過艾爾文的臉頰,他並不討厭這個動作。
粗糙的手總帶著令人喜愛不已的溫柔。
「在那之前,艾爾,你應該會成為一個軍人……然後為此努力著吧……」
「軍人……」
「和你的父親一樣,成為一個了不起的軍人……在那之前,每天都要好好鍛練和充實自己,知道了嗎?」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又有了自己也是被綁縛在鳥籠中的自覺。
「我知道了。」
*
看管著政治犯的監牢,艾爾文一直以來都只有聽過傳聞而已。雖然有大量對於憲兵軍團與國王政府的迫害傳聞傳出,但對沒有實際體驗的他而言,這些消息有如瑪利亞之牆外的世界般。
但那也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陰濕的單人牢房內並沒有多餘擺設,可以說上慈悲憐憫的只有鐵床,還有解決需求的便斗以及狹小對外窗。對於年僅八歲的艾爾文而言,那大概就是後半生所寄居的地區了。
但那也只不過是把那小小的家轉移到了這小小的牢房而已。對於能夠這麼想的自己,艾爾文多少感到訝異。
之所以被關到單人監獄,也並不是為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如果要用最簡單的解釋,那麼只要用『政治犯』這三個字便可以解釋過去。因為祖父依附著革新派失勢,並且試圖重振調查軍團而遭到受舊派人士的陷害,就在『那天』的清晨,在毫無通知的情況下,背負著獨角獸標誌的憲兵團倚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所有人逮捕。
「對於人類而言,調查兵團的存在有其必要!」被逮捕之前,祖父被壓制在地,年邁的身體用著從未聽聞過的力量嘶吼。
艾爾文被兩名年紀約莫十八歲的男性以著相當殘酷的姿態壓倒在地。雖然是有經過鍛鍊的身體,但被比自己還高大的男性壓住咽喉,並用膝蓋壓制住後背箝制在地,仍然感到身體內部一陣火辣,就像五臟六腑都快被壓出一樣。
疼痛。
無止盡的疼痛。
「企圖和革新派的傢伙替調查軍團籌措軍備,並且想對貴族們不利,光是這點就足夠判你們死刑了。」
有關調查兵團將被解散的傳聞一直以來沒有少過,主要原因還是在守舊派與革新派的派系鬥爭,使得需要不斷耗費資金與人力的調查兵團存在更顯尷尬。大概是意識到,對於這個國家最後的幫助與推手只剩下調查軍團,祖父才會下定決心進入席納之牆內生活,並且努力想替調查兵團盡一份心力吧。
然而,不管如何,只要牽扯到政事,那麼再高潔遠大的目標與理由都派不上用場。不管事對革新派或是保守派而言,兵團也只是顆用過即丟的棋子而已。
「誰想對貴族不利了!如果你們可以傾聽人民的──唔啊!」
褐色頭髮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向祖父一腳踢去。對於年邁老人而言,哪禁得住壯年男性的一腳,艾爾文皺起眉頭,藍色視線筆直射向男性,他掙扎著爬起,卻換來一陣拳打腳踢,而被綁起的母親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連話也說不出口的地步。
「老傢伙,要抱怨的話就怪你選錯邊了,嘰嘰喳喳煩死人了。」大概是嫌剛才那腳不夠洩氣,男人又補了兩腳,「我可是因為你們的關係一早就不得閒啊,給我好好配合點!」
艾爾文握緊雙拳,壓制在身上的重量逼得他快喘不過氣,即使如此,他也無法忍受自己的親人受到非人道的虐待。
快動啊!
即使用意念驅策的雙腿,但承負著兩名男性體重的身體僅能夠離開地面不到五十公分。
快動!
身體的內部如同被火焰焚燒,憤怒的火焰燃燒著臟器,最後侵入血管,並且在身體最深最深處引發了大火。
那是永遠不會停歇的火焰。
祖父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或者是被強押上什麼罪名對艾爾文而言一點也不重要。他懂得思考,並且從許多現實和話語中拼湊出真實,然後從中理解自己並非罪人那就夠了。
但是,暴力的行為不可以被原諒!
他握著拳頭,按照平時祖父給他的訓練時一樣將頭一氣仰上,感受到對方驚訝的同時右手則向上一舉,雖然十分勉強,但也足夠讓對方腳步不穩。他從懷中抽出短刀,並且蹲低身體以著最快的速度朝褐髮男人衝去。
右手一揮。
雖然勉強可以搆到男人的腳踝,卻礙於身材與人數的差異而再度被壓倒於地。
「很有膽子嘛,史密斯家的小鬼。」
男人一把抓住艾爾文的頭髮。
被緊緊絞起的頸子感到脊椎快脫落的疼痛。
「放開我!」
「就算掙扎,你也是逃不了的。」
──啊,就是這樣一個世界啊。
他非常理解且明白。
雖然起因並不是他、實際施行的也不是他,然而輸了的人就是得要嚐到屈辱並且以生命賠償才可以。
即使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失去性命。
即使知道那樣的行為是錯誤的。
艾爾文感覺自己的頭被鈍器毆打,最後只聽到母親微弱的哭泣聲,他用眼角餘光看見了最後一道光線。
那是屬於太陽的光芒。
當他這麼想的同時,意識早已經進入了黑暗,醒來時他已經和家人失散,獨自在牢房中。大多數人應該會因為這陰濕的環境而被逼得崩潰,然而艾爾文卻像是已經跳過驚訝這個階段,直接來到冷靜期。
因為不知道何時有機會可以出去或是逃跑,若是在機會來臨之前而讓體能減弱那可就不妙了,既然得關在牢房之中,又沒有別的事情可做,那麼如何增強自己的肌肉並且維持精神最佳狀態便成為艾爾文重要的課題。
這個月內,艾爾文只出去過一次。
那是場私人審判,在場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人民所說的『貴族』或者是『親信』,簡而言之就是握有權力卻不做正事的傢伙。他在那裏看見了被折磨不成人樣的祖父,以及消瘦的父母,父母雙眼透露出的慾望並非生存,更多的還是他所害怕的死亡。
他簡直無法將眼前的景象和過去做連接。
身旁的大人開始進行單方面的指控,而無人替自己辯白。大概是害怕自己也被拖下水吧,在客席之中那些祖父的熟面孔皆撇開視線。
「如果沒有調查兵團,那麼人類只能一輩子活在這種地方!」祖父用著最後的力氣高聲大喊。
「所以你想說企圖讓即將被廢止的調查兵團再起,並且進行威脅貴族們的策略就是對的嗎!」
「我……並沒有!並沒有做這種事啊!」
他並沒有被給予講話的權利,於是只能沉默的接受來自他人的指證。
那些是自我防衛。
因為太過害怕、因為太想生存、因為太過貪婪,而做出的自我防衛。
而這些事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都在上演。
腐敗的政府、腐敗的貴族、腐敗的軍隊、腐敗的世界。
在鳥籠中的獨裁者,唱著自以為是的歌曲,高揭著自以為是的和平旗幟。
已經放棄思考的人們,還有努力思考著的自己。
──如果可以一次搗毀的話,或許還可以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也說不一定。
「喂,小鬼,起來!」
艾爾文睜開不自覺闔上的眼睛,已經睡慣鐵床的他已經不會起床時感到全身痠痛,他挺直了身體,好讓自己可以活動筋骨。來叫醒他的士兵年紀大概在五十多歲,這一個月來艾爾文一直都受到這士兵的照顧。(大概是因為這男人也有個和自己年紀相差不大的兒子,又十分理解艾爾文只是無辜的政治犧牲者吧)
士兵皺起眉頭,無聲說出『真是可憐啊……』之類的話語。
大概是刑罰已經被確定了吧。艾爾文想著。
他看著士兵在自己的手上綁上繩索,基於對孩子的憐憫繩索綁得較鬆,艾爾文自然知道這對自己而言會無疑是個好機會。
「我接下來會去哪裡?」
「……城外。」
「城外?」
這個結局並非他所預料的。
對於政治犯政府一向貫徹著不能輕饒的理念,雖然是無辜被害,但也絕對不是被驅逐出席納之牆外可了事的。
「沒錯。」士兵苦著一張臉簡短地回答。
「往托洛斯特區的方向?到羅賽之牆?」
「……比那個更遠的地方……」
瑪利亞之牆?
這是艾爾文腦中所能想出最遙遠的地方。
他被士兵匆忙地推出了監牢,並且感受到對方往自己的衣領裡丟進冰冷的物體。
光是用身體碰觸,也可以知道那是具有金屬質感的刀鞘。
小刀!
為什麼拿這個給我?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東西?
艾爾文猛地回頭,士兵原本想避開視線卻晚了一步。
「我要去哪裡!我的家人呢!」
士兵搖搖頭表示艾爾文的家人並不在自己的管轄之內,接著劃破靜默到冰冷的空氣,說出最後一句話:
「最後的判決是驅逐出境。」
-紅蓮花-
後記:
原本打算寫團長和兵長的故事,結果忍不住把自己腦補的團長故事先寫出來了,真不好意思,完全沒有愛情戲,只有嚴肅的內容。
希望這樣的寫法大家會喜歡。
請再多多的疼愛我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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