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與你所在的世界 - 4
注意：
1 為《黑子的籃球》或《影子籃球員》的BL同人衍生
2 CP:青黑(青峰X黑子)
3 漏字有、誤字有
4 年操注意/架空注意/IF設定
2013428~20130503
與你所在的世界
後記：
一次更新完畢。
故事雖然寫到了第八篇，但進度卻開始停滯不前。尤其是從下一篇開始，十分猶豫該不該貼出來。
基本上，有點想放棄這篇文章了。
目前大概是這樣的心情。
1 為《黑子的籃球》或《影子籃球員》的BL同人衍生
2 CP:青黑(青峰X黑子)
3 漏字有、誤字有
4 年操注意/架空注意/IF設定
2013428~20130503
[11回]
「想不想出去走走呢？青峰君。」
一大早好不容易和頭髮對抗完畢的哲，面對正蹲在院子的我開口問道。
「喔，好啊。」
由於沒有娛樂活動，所以我開始在庭院做簡單的整理工作，為了讓身上的鐵灰色和服不染上髒污，我特意用帶子將袖口綁緊，下擺也稍微拉開距離，對於之前總穿著西服的我來說，在日常生活中穿著和服多少算是奇妙體驗。
能和哲有著相同打扮，心裡便感到幸福。
感謝哲那位經過世的祖父，正因為如此我的替換衣物才有著落。由於哲的祖父有著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高挑身材，所以不管是衣服或者是房子翻修都準確注意到了這點而特別拉長和挑高，說真的，對於這份體貼我特別有著無來由的親切和感動。
不用低下頭走進屋子，對我而言相當重要。之前在找租屋處時，還因此讓仲介人員傷透腦筋，畢竟要符合超過一百九十公分的建築需要耗費的租金價格也相當咋舌，對於薪水不高的我實在難熬。
「那麼吃完早飯後就到處去走走吧。」
所謂早飯是十分簡單的水煮蛋、醃漬醬菜、蛋捲，由於我喜愛白飯，所以哲特地為我盛了一大碗。剛煮出來的白飯看起來亮白飽滿，於是肚子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我開動了。」
身為主人的哲開口。
「開動了！」
哲的食慾仍同過往，再加上住在這裡並沒有特別需要勞動的地方，所以更不需要太多餘的身體燃料費，暗青色的陶碗內只有半碗白飯，下筷次數也寥寥可數。
沒想到自己還能夠有機會和哲一起吃飯，不管幾次我都難按心中喜悅，控制神經完全棄守，嘴角誇張上揚。
「青峰君，工作真的不要緊嗎？」
「……嘛……我想大概沒問題，畢竟累積了很多休假沒有放嘛。」
「是這樣嗎？」
「至少累積了一個月的假啊。」
「唔……警察真是辛苦的職業呢。」哲咬下了水煮蛋，若有所思地說。
我對哲撒謊了，事實上並沒有休假，就算真的有也不過才一禮拜左右的短暫假期而已，不過再怎麼說我也相當有自覺，憑著現在的狀況就算回去了大概也會嚇死其他人吧，有著不會跳動的心臟的我，理所當然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如果可以，我其實想打通電話給家人，但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一來是因為哲的家裡並沒有電話，二來則是因為若這麼貿然打回去，大概會讓家人嚇到昏倒也說不一定吧。
老媽一定哭得很傷心吧。不管在心底謝罪幾次，都不足夠。
雖然沒有根據，但我心中相當肯定，在這個世界上『青峰大輝』已經不再存在了。就算是出現在哲的面前，能夠和哲聊天、觸摸著他，並且被看見，但那也並不能代表什麼。
「非常辛苦啊……老被呼來喚去……有時候還得和嫌疑犯搏鬥呢。」
「有、有受傷嗎？」
「嘛……有是有啦，不過都已經好了！」
那就好……哲小聲說著，一邊吐了口氣。
「真不可思議呢，很難想像穿著警察制服的青峰君……」
「……也沒什麼好看的啦。」
「青峰君改變了很多呢，真想看看在工作中的你啊……」
「現在就不要說那些了吧，工作什麼的……老實說提起來就心煩啊。」
我擅自打斷了話題。
其實比起工作的話題，我更想知道的是有關於哲這幾年的生活，但不管怎麼試探詢問，到了最後話題總是會回歸到自己身上。由於哲的表情還是相當冷淡，所以我也猜不出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唯一能知道的只有，哲已經搬來這裡很多年，而存有聯繫的朋友相當少，工作方面似乎是偶爾寫寫文章來賺取稿費維生，剩下就是依靠家人所留下的少許遺產。
──不管如何都想要守護著這個地方。
正因為如此，哲放棄了城市工作來到偏僻故鄉，周圍既沒有鄰居更沒有便利商店，不擅長整理庭院的笨拙雙手靠著蠻力試圖開拓庭院，最後仍以失敗告終。
從黑子口中得知的只有這些有限的訊息而已，剩下只能靠自己挖掘，但也僅僅知道在這家中，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這個事實而已。
諾大的玄關只擺放兩雙屬於哲的鞋子。房間也沒有使用痕跡，只需要一天摸索，便了然於心。
獨自居住在這棟房子的哲。只是這麼想著，胸口便感到疼痛。至今為止，我因為哲而多少次感到痛苦，仔細想想，那些疼痛幾乎多到可以說是氾濫的程度了。
在這棟房子裡，哲努力一個人生活著。
他是那麼不怕孤單的人嗎？就算是我一個人躺在租屋處時也會感到孤獨，因為孤獨而寒冷，就算是緊緊抱住被子也無法平靜，意識到這點就會懷念起人類的體溫。
懷念起哲的體溫。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就算只有一秒，哲也可以這樣想起我。
在這棟什麼都沒有的屋子裡。
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沒有手機……幾乎可以想到的科技用品都不存在，被允許在這個房子裡放置的只有維持生活最低限度的物品，以及哲無論如何都無法捨棄的書本。
在這棟房子裡並沒有籃球，不過就算有了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打吧。這個地區並沒有可以練習的球場，也沒有可以陪伴他一起打球的夥伴。
在世界一角獨立存在著、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堆疊在牆角櫃子裡的信件是哲拿來依靠得知外界消息的手段，雖然並不定期，但幾乎都是維持著兩天一封的頻率。
「擺出苦惱的臉呢。」
「我只是很好奇那些信到底是誰寄來的啊？雖然有信箱，但我還沒看過郵差啊。」我比著櫃子。
「……郵差都很早就來了，像青峰君睡到日上三竿絕對看不到吧。」
「日上三竿？」
「果然，還是需要讀點書才可以呢，青峰君。」
「少囉嗦了。」我將最後的一粒米飯吞進肚中。「下次開始就換我來做飯吧。」
「唔──」
「什麼？」
「青峰君轉移話題的技巧比以前還要高明了呢。」
＊
飯後散步。
因為不知道會留在這裡多久，我多少還是得孰悉環境，再加上我本來就不是會安分待在室內的性格，所以哲才會提議帶我出去走走。來到這裡幾天，我幾乎沒有看見哲出門過。
既無人拜訪，也沒有出門購物，唯一添與改變的只有投入信箱的信件。有幾次忍不住想翻看那些信件，卻總在最後一刻被哲發現，當哲用無機質聲調說『請不要隨意翻看我的信』時，心中難免有罪惡感。
不過，我還是想一探究竟。
信件究竟是由誰發出，而內容又是什麼？如果這其中也有五月的信，那麼五月是不是曾經在信中提及我的消息？
不……
或許我最想問的還是，哲是否和火神有保持聯絡吧。不過，我並沒有勇氣，從中學時期一直到現在，就連死後我也都沒有任何長進。
害怕、膽小。
雖然這麼說非常丟臉，我的確是對自己沒有自信。若在中學時期，或許還有一點吧……最起碼能夠相當自豪地站在哲身邊，也確信如果要說資格的話，沒有人可以比得過我。
這一點自信我應該還是有的。
但火神的出現，讓我的立場變得微不足道。就算是我也明白，若是要和火神這個男人相比，誰優誰劣一看就知道，身為男人同樣也有比較心態。若這個傢伙喜歡上哲，我必定會落敗。
我非常清楚。
所以害怕著。
我非常清楚。
於是更無法坦白。
若是火神選擇哲，而同時哲也選擇火神，那麼我根本沒有機會，只能咬牙放棄。
被這些思緒反覆煎熬，讓我不得不怨恨起自己身為同志的事實，如果今天我能夠喜歡上任何一名女性、如果我沒有喜歡上哲，如果我是異性戀──
如果、如果。
我明明就是個討厭假設的人，也並不喜歡膽怯猜測，但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卻顯得那麼畏首畏尾呢？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那麼令人恐懼呢？
反覆折磨我的單戀，現在又開始惡化。
我只要喜歡著你就可以了，只要讓我喜歡著你就可以了──明明就是這麼想著，卻忍不住飢渴而想要更多。
「青峰君，走吧。」
哲將大門鎖上，對著在門外看著信箱發呆的我說。
「要去哪裡？」
「嗯……總之先帶你熟悉附近吧。」
從大門向外的路只有一條，小小的坡道自眼前開展，那地上並不是鋪著上好的水泥或是柏油，只有黃沙和雜草鋪平的陸地，兩旁雜草並沒有整理，因此長得十分旺盛，偶爾會探出有著黃色花朵的蒲公英。
由於沒有高樓大廈，視野特別開闊，幾乎無法一眼看完的風景，因為太過美麗而顯得荒涼孤寂。哲的家建築在山坡上，所以並沒有鄰居，走了相當一段距離後回頭看那棟佇立在山腰處的老房子，看起來特別惹人憐愛。
「從這裡下去就會有人了。」
「平常沒有和人往來嗎？」
「唔……因為住得比較偏僻……所以……」哲有些不自在地苦笑。「而且居住在附近的都是老人家，沒有什麼人會特地走上來。」
「嗯……這樣啊。」
「雖然想向青峰君介紹，但我自己也很少下來，所以也無法說的很清楚。」
「沒有關係，只要站在這裡就好，不用特別下去。」
哲並不常開口，我也不必費盡心力找話題，只需要壓抑住胸腔不斷萌發的假性刺痛與疑問，那麼待在哲的身邊無疑最舒適愉快。
從我的高度可以看見的世界，幾乎可以把哲容納而入。
和外貌與年齡相符的我而言，擁有娃娃臉的哲看起來年紀只有二十歲，大概還停留在大學時的模樣。再怎麼樣童顏也該有所限度，像哲這麼誇張我從來沒有見過。
我實在搞不清楚擺在我眼前究竟是自己的夢，還是存在的現實。
和過去努力克制著自己情緒的哲比起，現在的哲雖然表情還是冷淡，但笑容卻變得多了，這幾年來或許還是有改變的部分吧。
我分不清楚究竟是改變好，還是不改變好。
但一直停留在原地是絕對不會有進步的。
「我說……為什麼在這裡都要穿和服啊？」穿著日常用的男性和服，腳上踩著木屐，對於已經習慣西式服裝的我來說實在有些彆扭，雖然曾經在夏季祭典上穿過浴衣，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
「這附近並沒有販賣西式服裝的地方，正如你所見我也無法使用網路購物，祖父母這裡留下來的衣服都是和服，所以自然而然就……嗯，就是這樣。不過，這打扮十分適合青峰君呢，請不用擔心。」
「總覺得很彆扭……」我將雙手抱胸，「穿著這個連籃球都沒有辦法打了，走路來也走不快。」
「在我眼中看起來還是跟以前一樣。青峰君大概不知道，我需要花多少力氣才能跟上你的腳步吧。」
哲並不是在責備無法配合他放慢腳步的我。雖然我如此理解，心臟卻彷彿被鈍物重擊那般。
以前的我及現在的我，似乎都是不懂得體貼的傢伙。
「真抱歉啊。」
哲並沒有聽到我的話，只是抬起手臂指向前方，用著冷淡的語調開口：「從這裡下去會有間商店，還有住家……熱鬧的地方再更前面一點。」
我抬起頭。
被淺青色天空所包覆的大地上，有著不算密集的小鎮，雖然也有看起來像年輕人的身影存在，但年齡層幾乎還是以老人家為主，兩旁栽種著作物的稻田讓村子看起來不致於太過冷清。
說來也奇怪，所有人都穿上了和服，好像這就是代表地方的標誌。
被田地所包圍的河川雖然從遠處看不出來，但確實是以著令人舒適的速度流動著。這裡的河川比我想像中還要來得清澈，山的顏色也比預想中青翠，即使是十年前想像的畫面，我仍印象深刻。
從哲口中吐出的敘述，和我自己的想像。
當時的自己是多麼喜悅期待著夏季來臨──
因為期待的不得了，而好幾天失眠，連最喜歡的籃球、照燒漢堡也完全沒有興趣，最後夏季結束，我一個人站在房間窗台前，聽著最後的蟬聲替暑假劃下句點。
和哲第一次的分道揚鑣。
當時自己太過愚笨，最後才讓人有機可趁。
「以前曾經說過要一起來這裡，本來以為不可能了……真是不可思議。」
哲仰起頭，手指撥開被風吹亂的瀏海。很少接觸到陽光的皮膚仍然帶著些許深色曬痕，被包在底下的骨骼微微凸浮，佈滿在手背上的血管看起來像紙藝雕刻出的葉脈。
想要抓住這雙手。
想要擁抱他。
因為喜歡到不得了的程度，所以連思考都非常煩人。
普通的男性朋友不會牽手更不會擁抱，也不會對對方抱持下半身焦躁不安的疼痛。
我忍不住想著，若是哲現在仍有交往對象，這份感情又該怎麼處理才好呢？只是幻想著哲和其他傢伙親密，不管是擁抱或是被他人擁抱都難以接受。
好煩人。
好自私。
「我還記得啊……因為太過期待，所以好幾天沒有睡好……結果卻等到現在才有機會。」
「因為那個時候的青峰君是個討厭鬼啊。」
「真過分。」
「而我也是膽小鬼喔。」
「……就算說這些也沒有用啊。」
明明是因為喜歡籃球而相遇，最後卻又因為討厭起籃球而分開。過去的回憶，現在想起還是忍不住難受。
就是因為做了錯誤選擇，所以哲才會在錯誤時間點遇上火神。
「啊！對了，若是青峰君可以留到八月的話，那個時候會有小小的祭典，很好玩呢。」
「我想應該沒有問題吧。」
前提是──若八月到來時，我仍能以著這種形式存在。
我突然怨恨起彌留之際想著再見哲一次的自己。
「雖然只去過一次，但真的十分有趣。」哲低下頭，「和火神君一起來的時候，火神君把所有攤位上食物都吃過一輪，把攤販老闆都嚇了一跳。」
笑容。
雖然只是嘴角微微彎曲，但那已經是哲最大限度的微笑。
「……和火神啊……」
「每次提起火神君就會一臉不開心呢。」哲踏出腳步繼續往下走去，「明明高中和大學的時候一起出去好幾次，卻還是無法好好相處……貓和狗嗎……」
「沒──錯！我一輩子不可能和那傢伙好好相處啦！」
「真可惜呢。我可是非常喜歡火神君的啊……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兩個好好相處，從以前就對著火神君懷抱著敵意，這點也該好好改進了吧。到這個年紀青峰君還意外有孩子氣的一面……」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一想到要和那傢伙好好相處就全身發冷啊。」
絕對不可能的。
我怎麼可能和火神好好相處呢？
那傢伙喜歡的人是你，而我也喜歡你。光是妒忌就已經夠我煩躁了，怎麼可能還有力氣去保持平靜。
「老是火神火神的，你才是差不多控制一點吧……」
我忍不住低聲抱怨。
這應該算是最微薄的抵抗吧。
與你所在的世界
後記：
一次更新完畢。
故事雖然寫到了第八篇，但進度卻開始停滯不前。尤其是從下一篇開始，十分猶豫該不該貼出來。
基本上，有點想放棄這篇文章了。
目前大概是這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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