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鳥藏【黑子的籃球】second-time s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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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9 (Mon)

【黑子的籃球】second-time shot - 08

注意：
1 為《黑子的籃球》或《影子籃球員》的BL同人衍生
2 CP:青黑(青峰X黑子)
3 捏造有、漏字有、誤字有、真的有捏造（重要的事情要講兩次）
20120805~20121017

[28回]

　　「──所以說，請恕我拒絕。」

　　黑子將最後一口咖啡喝盡。

　　他將鋪擺在桌上的籃球資料一一整理整齊，那其中不乏帝光時期對於奇蹟世代的相關報導，雖然沒有提及黑子哲也這個名字，但在某些細節倒也透露不少。看到花村將這些相關資料拿出時雖然感到驚訝，黑子旋即又擺出了冷淡的表情，雖然得到對方埋怨，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從青峰回到日本的那天起直到現在，明明經過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在NBA稱霸的日本男人』的熱潮卻沒有完全退去，其中多少也靠著綜藝節目和某部份有心人炒作的福，從中獲得利益的人並不少，但對黑子而言，不管如何在工作上與青峰有所牽扯，他絕對敬謝不敏。

　　當初的決定並沒有改變。雖然對花村過意不去，但在青峰回到美國之前，他不能再製造出任何機會。

　　腦袋裡幾乎都在想著如何才能抑止事態繼續惡化下去，得到的結論與辦法卻少到可憐。

　　雖然有考慮過不管如何都必須先搬離目前居住的公寓，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和二號早就已經習慣那房子，多少還是無法下定決心，趁此機會回到老家雖然也是不錯的決定，但難免猶豫起來。

　　情況是進退兩難。

　　「老師！請您仔細考慮，之前我也提過這次機會非常難得，接下這份工作一定可以對您有很大的幫助。」花村揉著額際，一臉頭疼。「連他本人都屬意由老師來執筆，其他人絕對不會有這個機會的！現在絕對是最好時機了。老師……」

　　「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人才的話不管哪裏都有，也不用只限於──」

　　「對方可是指名要老師寫啊，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請您稍微考慮一下。」

　　「花村小姐……真的很抱歉。」

　　從收完稿子後，黑子已經聽了長達二十分鐘來自花村的善意開導。雖然說不放棄的精神很好，但一直進行沒有底端的談話也讓人身心疲憊。

　　花村鐵了心似的捏住拳，開口說道：

　　「或許這樣說老師會覺得我非常不成熟，但是……身為青峰選手從中學時期一直交往到現在的友人，不管怎麼想，還是只有老師夠資格爭取這個位置。」花村垂下眼睫，「雖然只是自傳類的文章，但我想一定可以──」

　　「花村小姐。」

　　一直以來從未在花村面前用過這種堅定甚至可以稱上是強硬的語調，看到花村那張稍微被震懾住的表情，黑子忍不住在心中道歉。

　　但一直被勸說下去也並不是他的個性可以容忍的。

　　「……是。」

　　「不管妳怎麼想……只有青峰君這件事，我必須拒絕，請妳體諒。」

　　多說沒有意義。

　　在適當的時間必須表現出德儀態度，若在這裡降低底限，那麼就會全盤皆輸了吧。

　　狡猾的傢伙。雖然想這樣說，但了解自己也是這樣的人，所以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一直所堅持的，那都是沒有意義的。

　　一直想要的，也永遠不會是自己的。

　　不管怎麼想都只是平添煩躁。

　　「有非得拒絕的原因嗎？」

　　「是的。」

　　「若老師肯說出來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尋找解決辦法……」

　　「花村小姐。」黑子摸了摸嘴唇，接著開口：「有些事我無法開口解釋，而靠著過去的朋友得到工作，也並不符合我的個性，還請您見諒。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好嗎？」

　　「……我知道了，回去後我會將老師的決定回報的。很抱歉造成您的困擾。」

　　「不……是我感到抱歉。」

　　花村挫敗的低下頭，臉上仍舊掛著微笑，全然沒有露出厭煩表情或態度，只是將手中的資料整理一回之後，深吸了口氣，又說：「對了，老師，今天一直在摸著嘴巴呢，是因為冬季太過乾燥了嗎？若是這樣摸著的話，可是會惡化的喔。」

　　黑子停下動作。

　　正如同花村所說，他的確是不斷地下意識觸碰著自己的嘴唇。

　　「……大概吧，看樣子也是該買護唇膏的時候了。」

　　「冬天了嘛，最近男性護唇膏選擇性也變多了呢，我也替男朋友買了一條喔。」

　　「真不錯呢。」

　　「這可不是炫耀喔，只是剛好……剛好而已啦。」花村紅著臉，「那、那麼，稿子我也收齊了，下次截稿日就會是過年之前，到時候我會直接到老師家拜訪的，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二號了呢，我會帶禮物過去。」

　　「……啊，好的。來之前先跟我聯絡就可以了……」

　　「這麼說來最近老師常常來這裡寫稿子呢。」

　　「總覺得在家裡待不下去……」黑子搔弄著瀏海，「沒辦法靜下心來。」

　　「偶爾換個地點寫作的確是會有幫助呢，不過老是在外頭待到那麼晚的話也是很危險啊，請老師還是儘早回去吧。」花村拿起隨身的手提包，一面微笑著對黑子低下了頭。「那麼先說聲再見了。」

　　依然是簡單的告別，黑子並沒有起身，只是靜靜坐在原位打開筆電。若為了青峰的事煩惱，那麼這煩惱絕對不會有盡頭，現在最重要的便是稿子，還有二號了。

　　想起二號，黑子忍不住用手捂著胃部，一但想起便會開始擔心到胃痛的程度，胃的內部那侵蝕著食物的酸液似乎透過壓力，不斷地咬蝕著身體內部。

　　兩天前，二號突然全身抽搐發出微弱的叫聲，原本吃下去的食物也全都給吐了出來。他也顧不得身上沒有外套，就這樣在寒冷的天氣中抱著二號跑到了獸醫院，由於情況嚴重，而不得不留院觀察。不管是年紀或身體，二號的確不比以往，雖然清楚認知了這個消息，但聽到醫生對於二號的診療報告，黑子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

　　比起青峰的事，二號還要來的更加重要。他如此確信著。與其繼續想著那因為自己無法拒絕而犯下的錯誤，不如去思考如何讓二號有更好的照護還比較好。

　　雖然是這樣想的。

　　但那時候的對話，不管如何都會不由自主地於腦中響起。要三十歲了才開始進入宛如少年期的狀態，這點倒讓黑子感到驚訝。

　　──為什麼要吻我。

　　當他這樣開口的時候，青峰只是回答了一句，那麼你又為什麼要讓我吻呢？

　　門外的夏生開始敲著門板，為這沒有答案的疑問畫下句點。

　　回歸到只有一個人的咖啡廳，筆電的螢幕已經進入螢幕保護程式，手機還擺在一旁，不管如何，他都不想去理會。

　　指節擦過嘴唇。有種奇怪的感覺。

　　來自青峰的吻，反覆且緩慢，帶著慣性溫柔。

　　他必定是寂寞了太久，才對青峰份外渴求。

　　比以平時更能體認這點，卻也更無法輕易接受。

　　猶豫不決的自我厭惡。

　　或許再像過去一樣買只戒指比較好也說不一定。但在這個時間點上，不管怎麼說都顯得太過造作。

　　不管做出怎樣的選擇都不對。

　　如果能夠趁思考雜事的時候加快寫作速度，或許在年底前就能將稿子順利解決才對。然而不管是怎樣試圖讓腦袋淨空，卻仍舊沒有成效。放在筆電中的進度持續推遲，撫摸著鍵盤的手幾乎沒有動作。

　　突然感到昏昏欲睡。

　　黑子點了第二杯卡布奇諾，即使如此依舊無法提振精神，指尖麻痺的感受傳到大腦，微微刺痛著脊髓。

　　真不想動。

　　他關上電腦慢慢趴向桌面，一反剛才的昏沉，此時腦中異常清晰。

　　進入睡眠狀態大概不過幾分鐘的事情。

　　夢中充滿著水流動的聲音，像是全身浸泡在大海之中，瀕臨溺死的感受。但腦中卻好像被酒精麻痺似的無法思考，明明是在地面行走卻無法維持著一貫筆直，腳步不穩的向前走著。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和青峰一起到了海邊的事。他們潛入水中，海水的鹽分滲透到皮膚的底層，在那片藍色的海裡交握著手指，正如同他所想像的，不管是手指的交錯、大小、力道都完全契合。

　　從眼角所流出來的液體和海水融為一體。

　　青峰的手指滑過他的頭髮，最後輕輕撫摸著他緊閉的眼皮。彷彿給予最後的溫柔似的，他感覺到自己在顫抖著，努力克制自己不睜開眼睛。

　　──下次再一起來吧。

　　那個時候青峰大概是這樣說的吧。他努力想將這些回憶深刻在腦袋裡頭，過了幾個年頭後卻只剩下這些。

　　得到，然後失去了。只是一再重複印證這個被確信的道理而已。

　　大概就是從那天開始才感覺到了危機，因而變得更加冷淡。

　　明明從來沒有實際獲得些什麼，卻感受到了失去的哀傷。

　　失去溫度、聲音、光線的深層海底之中，他感覺到失去了青峰的支撐，一個人緩緩向下沉去。即使在夢中，突然想起自己不會游泳還是不太妙，他試圖深呼吸，卻發現沒有空氣進入。

　　但那已經無所謂。

　　在這一片深藍色的寂靜之中，他被許多文字所包圍著。

　　藏在工作桌上的那已經許久沒有使用過的老電腦中的文字。

　　來自青峰的所有訊息。

　　──我想和你再一起打球。

　　「──哲。」

　　黑子勉強睜開雙眼，當作靠墊的雙手已經開始發麻。腦袋還沉溺在剛才的夢境，一時無法運轉。然而，在那瞬間卻可以確認了剛才的聲音是來自青峰。

　　讓耳神經麻痺的聲音。

　　粗啞、尖銳、甘美。

　　而現實正是如此，即使雙眼還處在模糊的狀態，他仍可判別站在身旁的正是青峰本人。

　　「你這傢伙！」

　　站在眼前的青峰露出了氣急敗壞的表情，若是不熟悉的人看到肯定會以為哪裡來的流氓吧。

　　因為可能性太高，反而讓人笑不出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啊！」

　　堅毅的臉上露出要哭出來的表情。

　　明明想回話，黑子卻無法好好使用自己的舌頭，於是只能持續沉默。他用最後的集中力看著腕上手錶，這才發現早就已經過了打烊的時間，雖然如此店主卻沒有叫醒他。

　　不知道該感謝店主的好心，抑或是該感嘆製造出現況發展的店主，無論如何絕不希望再給對方添上麻煩。

　　已經停止播放音樂的室內，若沒有青峰的聲音，肯定就只能聽見呼吸和心跳了吧。

　　站在流理檯前清洗著杯盤的店主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既沒有上前阻止也不表現出驚惶，只是守本分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幾天總是很晚回來，就算想找你也不見人影……都已經這個時間了，你到底是想讓人擔心到什麼程度啊！」

　　「……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個問題我才想問你啊！」

　　「這個時間，你在這裡幹嘛？」

　　「我來找你！」

　　這個男人究竟還能多沒有常識呢？

　　憎恨著因此開心的自己，同時對青峰感到憤怒。

　　在夜間十一點會把小孩獨自丟在家中的單身父親，不管怎麼樣都太過殘酷，即使是他的父親也不曾這麼做過。

　　只是這麼想著。

　　啊……

　　好痛苦。

　　腦中只有這個想法而已。

　　「把夏生一個人放在家裡，你還有沒有常識……」

　　「我把他交給黃瀨照顧了！」

　　「並不是那個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你不應該來找我，把小孩丟在黃瀨君那裡也不對……請你好好擔負起身為一個父親的責任。」

　　「我對自己的行為很清楚！」

　　「你一點也不知道。」

　　「就算是我也了解這麼晚了不應該把孩子放在家裡！」

　　「正是因為這個時間，你才更應該陪在夏生身旁。」

　　「我是因為擔心你──」

　　「我並不需要擔心。請回去吧，青峰君，拜託……」

　　「不要。」

　　「請你離開。」

　　沒有意義的爭執戰。

　　若是沒有任何一方退讓或許只是又呈現了一次死循環的樣貌而已。黑子心底非常明白。

　　青峰並沒有移動半分。

　　黑子站起身，「那我走。」

　　「你要去哪裡！」

　　「哪裡都好，什麼地方都可以。」

　　「你是因為我才出去的嗎？介意上一次的事，所以才躲避我嗎？」

　　「請不要擅自找出對自己有利的解釋！只不過是接過一次吻，請你不要誤以為自己就……」

　　黑子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要如何將自己的情緒、理智、配合上決心並以文字組織成語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已經很厭煩了。

　　──曾經我們在一起，然後我們錯過了，就只有這樣。失去的時光是絕對不可能從頭再來，我也不會有那個意思。

　　如果可以坦率的將話說出口，就好了。

　　「你喜歡我，因為喜歡我才這樣的吧？過去的我太蠢所以什麼也沒有發現到──」

　　「請不要自顧自地解釋！我並不喜歡你！」

　　「那麼就算我離開了也無所謂？就像以前一樣也無所謂？吶，哲……不親吻也沒有關係、不在一起也沒有關係，但至少成為朋友啊……像過去那樣……」

　　黑子搖頭。

　　「那麼你為什麼要讓我吻呢！要是──」

　　「請不要擅自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哲……」

　　大概是從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如此激動過，原本處在憤怒狀態中的青峰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安靜下來。

　　「請不要擅自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喉嚨乾枯。

　　他從沒聽過自己的聲音這樣大聲且沙啞，連腹部都因此發痛。

　　──果然還是女人好啊。

　　──哲。

　　──總有一天，讓我們一起在球場上打球吧。

　　──哲。

　　──我已經不需要你的傳球。

　　──哲。

　　──能夠贏我的只有我自己。

　　──哲。

　　──不要甩開我的手！不要疏遠我！不要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不要讓我說我不想說的話！

　　──哲。

　　──我要結婚了。

　　──哲。

　　──我喜歡你！

　　──哲。

　　隱藏在身體內部的傷痕，不管是結過幾次痂卻沒有好轉的跡象。

　　「哲……」

　　「回去吧。」

　　「只要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離開。」青峰的手以著極為緩慢的速度放到了黑子的手背上。「不管花再多時間都沒有用嗎……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躲避我的對吧？」

　　「……不是。」

　　「若是我回到了美國，你也無所謂嗎？」

　　「……是的。」

　　「我回來日本對你只是困擾對吧？」

　　「……是的。」

　　「那麼我回到美國，你會過的更輕鬆嗎？」

　　「……是的。」

　　「……我了解了。」

　　這麼說的青峰，並沒有露出憤怒或是傷心的表情，只是盯著黑子看了許久，最後才耐不住僵直的氣氛而離開。

　　黑子反覆觸碰著被青峰所撫摸過的手背。

　　──啊，好溫柔的手。

　　想到這裡，就會忍不住流淚。像被強烈的光線刺進瞳孔，因為無法承受過多的疼痛而收縮著，從眼角滲出灼熱的淚液。

　　想要那雙手。

　　想被擁抱。

　　想要愛。

　　但現在他什麼也得不到了。

Second-time shot

　　後記：

　　想要愛、想獲得溫柔、想要愛、想要愛。

　　主要還是想寫在out of bound 中青峰過往的傷痕早被黑子給撫平，然而黑子卻沒有，傷口依舊存在著，只是隨著時間消逝而不再疼痛，但還是有復發的可能性在。

　　於是復發了。

　　－－連同我的結膜炎。（咦）

　　這篇裡頭描寫到了大海，這是和out of bound中所收錄的番外篇有關，已經忘記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喔。

　　那麼，網路上公開的內容就到此為止了。

　　若是真的想知道結局的朋友，我們就在書中相見吧！希望我在二月或三月的時候又可以開新連載。

　　另外，歡迎各位拍手或是留言喔！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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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我想看結局><

名無し
2012/12/23(Sun)00:34:43
編集

Re:無題

可能很困難了orz

2012/12/23 22:17

無題

蛤~為什麼?

名無し
2012/12/25(Tue)00:20:53
編集

Re:無題

因為會收在新刊啊.....^^

2013/02/13 15:47

無題

我是從第一部一口氣看完的，想說好棒！
看著青峰的苦戀自己都覺得難受了起來，一邊著急著想說黑子你好歹回應一下人家啊，一邊又覺得保持著朦朧關係“不作為”的態度也挺符合黑子的風格。我想其實之前黑子引用的《北非諜影》的臺詞正是他能做出的告白與告別吧…?幾乎可以遷就著青峰任何事情，而一旦考慮考慮到現實，即使內心再愛著對方，也希望他能擁有普通人能得到的妻子孩子家庭和最大程度的幸福……這樣的想法其實自己很辛苦吧，也為黑子心酸了。學生時代姑且還可以無所顧忌地親密著，長到三十歲之後，要考慮和背負的更多了，更加止步不前了，真心為兩人的未來擔憂……虽然我是个抖M悲情主义者，还是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结局吧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