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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倒數計時3.2.1 (1)

注意:
本故事完全捏造,與任何國家或是實際歷史以及角色並無關聯。
若有錯誤敬請見諒。
角色並不屬於我。
只有打出來的文字才是我的。
有誤字請見諒!


20110418~20110420

拍手[2回]

 















  下了計程車後,必須拐進第二條巷子,通過稻草色圍牆,沿著毫無路標指示路徑走去。剛開始路並不好走,再怎麼想恭維,充其量也不過就是平鋪整齊的黃沙路。鞋底摩擦地面,偶爾會發出沙沙磨刮。
 
  就像被魔法師施下魔法,絕對不願意讓人發現到的屋子。如果不仔細觀察,或許只會覺得那裡只是一片被綠色草叢遮掩住的偏僻地帶。
 
  以一般人腦袋運作,肯定不會想到在這條路的盡頭還別有洞天。
 
  牛膝草爬滿牆面,花朵因綻開而垂頭,枝條因為年代久遠而在石縫中根深蒂固。房子的年代就和外面這層圍牆一樣時間久遠,雖然如此也不缺現代化的痕跡,就像是青銅雕花大門旁的門鈴,這勉強可以算上現代化的部份。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屋子裡頭的器具了。
 
  對阿爾弗雷德∙F∙瓊斯來說,這地方簡直就是落後蠻荒地帶,對求新求變並且怕無聊的他來說,這裡實在稱不上有趣。
 
  沒有遊戲機!天!這簡直是超級大惡夢不是嗎?而且也沒有光碟播放器,即使有電視也只能看無聊的新聞內容。無聊、無聊,真的太無聊了。阿爾弗雷德在內心抱怨著。
 
  從大門縫隙中可以窺探到內部模樣,雖然不需如此做,但阿爾弗雷德每次來到這裡,他總會習慣從大門與植物間隙中窺探,大約在心臟高度,那裡是最能觀察內部的好角度。
 
  門後一大片精心栽培的花園,玫瑰花和其他顏色的花朵佔據了各個角落。(即使被提醒再多次,他唯一能記得的還是只有風格強烈的玫瑰而已)被沉靜氛圍所包覆,最深處的深處,那是棟三層樓的舊洋房。
 
  在白天絕對看不到燈光妝點,正因如此阿爾弗雷德對於那個人還在裡頭這件事,並沒有太大把握。
 
  該不會出去了吧?或是臨時被上司叫去出差?
 
  一但有了這些念頭,就完全開始妄想大暴走。阿爾弗雷德在這種時候才會厭惡起偶爾會有這樣思考過多的時候,雖然他的朋友們幾乎異口同聲這事情沒那可能,就像把他當笨小孩一樣。
 
  他也是天天為了如何捍衛世界和平而努力絞盡腦汁啊,雖然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煩惱的樣子,身為『國家』的義務他還是有確實扛在身上。
 
  現在要去解釋阿爾弗雷德等於國家(也就是美國)這件事,實在有點麻煩,就算認真解釋了,也難免令人費解。在這裡就先暫且撇開不談,總而言之,阿爾弗雷德∙F∙瓊斯從出生開始就代表美國這個國家,可以說比妖魔鬼怪或是精靈這些捏造角色還要神奇。
 
  除了政府官員之外,一般人民絕對不可能知道,或者說相信。絕對A極機密,連維基解密也不可能將這些事實流出。
 
  這多少讓阿爾弗雷德對自己身分感到自豪,一切都十分符合他嘴上嚷嚷不停的『Hero』特性。
 
  雖然這樣說,阿爾弗雷德也並不是全無弱點。對於可怕事物忍受力極低的他,從小就害怕那些未知產物。孩提時代還曾經因為夢到恐怖片而大哭驚醒,這個回憶至今仍擺放在令人難堪回憶區裡。
 
  而這個秘密從過去到現在也就只有一個人清楚明瞭而已,那個人正是這棟洋房的主人,也算是阿爾弗雷德毫無血親的兄弟。這段極力想要抹去的記憶,阿爾弗雷德絕對避口不談。
 
  雖然不想碰觸,也不想再有什麼交集。但阿爾弗雷德也無法輕易就將這個關係給捨去,再怎麼說,同樣身為國家的一份子,要完全和『那個人』切斷連絡是絕無可能,更不用說像個孩子一樣鬧脾氣了。
 
  工作上碰頭的機會絕對不可能因為鬧脾氣而減少,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一面喊著討厭,心裡卻多少知道自己並不是真心這樣想的。偶爾顯露出來的矛盾,這點讓阿爾弗雷德嚴重不解。正因為這種心態,即使不情願,他仍來這裡拜訪過幾次。
 
  至於這一次,他現在之所以會在這裡,那原因再也單純不過,純粹是因為前幾天他在信箱裡看到了來自『那個人』的信件。已經看過不下數百次的端正筆跡,在一連串署名草寫之後,反面還有著蜜蠟封緘。
 
  信封用蜜蠟彌封後壓上章印這個習慣,從阿爾弗雷德認識『那個人』到現在就從來沒變過。即便現代已經沒人這樣做了,對方卻依然故我,對於這點,他偶爾也會忍不住苦笑。
 
  比起老頑固這稱呼,更多的還是念舊這不失禮的暱稱。就算旁人怎麼勸說,依舊不改本性。就這點而言,阿爾弗雷德倒覺得挺可愛的。
 
  他的房間倒是收藏不少來自『那個人』的信件,大多數都因為時代太過久遠而難以保存,避免繼續泛黃風化便連同密封箱一起收起。這件事除了阿爾弗雷德自身之外,並沒有任何人知道。
 
  一開始信件永遠都是以『Dear Alfred』為起頭,不管閱讀幾次,佔滿胸腔的甜蜜以及開心,就像天空中的星星,永遠也不會減少一樣。
 
  霹哩霹哩──有如在心臟部份餵養可樂。
 
  從何時開始改變這慣用開頭,阿爾弗雷德有很深的印象。經過漫長沒有見面的時光之後,他和『那個人』久違的第一次爭吵,從『那個人』手上收到的第一封信,上頭只剩下自己的全名,讓人份外有距離。
 
  成長之後,脫離羽翼,就再無法回首過去。許多人都如此在他耳邊勸說,聽進去之後反而變成了心理障礙。
 
  正是因為這念頭才讓他每一次的拜訪都在門外躊躇不已。對於無法打破的現況擺在自己眼前,阿爾弗雷德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才好。
 
  若一直這樣托托拉拉下去反而不是他的個性。深呼吸口氣,他以著連打B鍵的速度按下電鈴,卻意外沒有聽到鈴聲。
 
  「太沒道理了吧!」阿爾弗雷德大叫。
 
  難道要叫他搖鈴嗎?明明都已經有電鈴了,卻處在無法使用的狀態,這裡的設備到底比他所想的還要古老啊?真是……混蛋英國。乾脆爬進去,把對方整理乾淨的屋子弄到一團亂再離開好了。
 
  就算被人嫌棄這不是英雄所做所為,但這一切都是對方不好,寫信叫他要過來,自己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世界上有那麼過分的傢伙嗎?
 
  果然從以前到現在都只會打破約定而已,『那個人』已經是打破約束的慣犯了。
 
  「……你到底要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啊?」
 
  在阿爾弗雷德內心掙扎的時候,大門早被打開。洋房主人皺起眉頭,對於阿爾弗雷德站在門外猛抓頭髮的行為感到不解。
 
  「唔啊!你、你想嚇死我啊!」
 
  「……是站在大門口像神經病一樣鬼祟的人不好吧。」
 
  「要不是你叫我過來的話──」
 
  「要不是碧喜還有獨角獸來叫我的話,你這傢伙是想要在外面等多久啊。」
 
  阿爾弗雷德雖然想問對方口中的碧喜到底是誰,卻礙於過去因為類似的詢問而吃了不少苦頭而作罷。
 
  只要一想起來阿爾弗雷德便會全身打顫。
 
  「……有時候我還真是為你的腦袋擔心啊,英國。」
 
  「少、少囉唆!要我說多少次啊!精靈還有獨角獸都是存在的!只是你這傢伙看不到而已!」
 
  「我認真覺得你應該去醫院一趟做個精密檢查比較好喔,英國。」
 
  「吵死了。沒有辦法看到那麼可愛的他們可是你的損失。」
 
  才不想看喔。阿爾弗雷德這樣回應,表情稱不上多好看,雖然不到敷衍的程度,但再怎麼說都是會令人生氣的表情。
 
  阿爾弗雷德稱洋房主人為『英國』,這個習慣也才開始不久。要從最初熟悉稱呼,轉變成國名實在是耗費阿爾弗雷德不少精力,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哪裡怪異。
 
  在更久以前,他是用亞瑟這個名字來稱呼對方的。雖然現在總是不情願的叫著『那個人』或著是『英國』這個稱呼,但他從來沒有忘卻過對方本名。
 
  亞瑟∙柯克蘭。
 
  在阿爾弗雷德還沒辦法清楚咬字說話時,這個名字便時常掛在嘴上了。亞瑟、亞提──或是任何可以想像到的音同字。只是讓這幾個簡單的發音在口腔中迴響,便會感到幸福的日子。
 
  不過那早和現在相隔很長一段時間了。
 
  「……算了,快進來吧,我已經等很久了。」
 
  亞瑟側身自顧自往屋裡走去,阿爾弗雷德根本無法忽略亞瑟轉身的同時發出那道嘆息。這讓他心裡並不爽快,若平常在公眾場合他肯定毫不留情回應,但只有他和亞瑟兩人單獨相處的情況下,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絞盡腦汁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這感覺對阿爾弗雷德而言是最差勁的。
 
  「快進來吧。」亞瑟雙手抱胸,忍不住催促。
 
  「不是在走了嗎,真是的,我可是走了很長一段路啊。住在偏遠地方的你,一定沒辦法理解我的感受吧。」
 
  只要踏入這座庭院,感覺就像踩入不同世界。連呼吸的空氣都和外頭感受不同,阿爾弗雷德每每都為了這些發現而感到驚訝。
 
  他並不討厭這個感覺,從鼻腔到胸腔,甚至全身血液都被暖化、淨化,鼓漲著奇妙感受。
 
  「等、等我一下啊,亞瑟。」
 
  「……我不是一直在等嗎。」
 
  說起亞瑟,正如阿爾弗雷德剛才對他的稱呼那樣,同樣屬於國家一份子的亞瑟正是英國代表。為人不坦率就算了、做的食物也非常難吃,讓人想稱讚徒具一張好看臉皮,卻因為過粗的眉毛而讓人忍不住感嘆造物者的神奇之處。
 
  「我可不是那種隨傳隨到的人啊,真是的,你以為我是加班幾天才能趕過來啊,黑眼圈都出來了,你竟然還指責我!」
 
  「……」
 
  「幹、幹嘛這樣看我?」
 
  「……只是覺得你也長大了嘛。」
 
  太奇怪了,這樣的亞瑟實在太奇怪了。
 
  我可是很忙的啊。阿爾弗雷德抱怨著,平常會立刻發作並用著刻薄話來回應的亞瑟,今天只是用著淺湖綠系雙眸發呆似的盯著阿爾弗雷德,說是發呆充其量也就是面無表情。
 
  「哈,真驚訝,你到現在還把我當成小孩啊。」
 
  即使亞瑟沒有回應,阿爾弗雷德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吐露出的言語。明明有更好聽的話,卻無法率直的從口中說出。能夠從這張嘴聽到的,只有令人生氣還有讓人受傷的辭句。
 
  等一下!不可以!不要說!三個句子在阿爾弗雷德腦裡不斷重聲吶喊,依然無法阻止。
 
  完全不行,大失敗!
 
  阿爾弗雷德並不是故意要惹人討厭的。最初想法絕對是若對方好言相向,他必定會用同樣態度面對。到底何時開始變成這樣的傢伙了,他其實不太清楚,只是每每意識到這樣的自己便會感到厭惡。
 
  「先坐下吧。」
 
  亞瑟用手指向窗旁的木製餐桌示意阿爾弗雷德找位置坐下,雖然如此,能選擇的座位卻很少,小餐桌旁只有兩張椅子,不管怎麼說都是太過靠近的距離。雖然有來這裡的經驗,但許多次他都避開了餐桌選項,當然亞瑟也就放任他去,只是這次情況似乎並不能讓阿爾弗雷德自己選擇。
 
  即使阿爾弗雷德再怎麼不會辨明他人語氣,但對於亞瑟口中說出來的話到底應不應該照做這點,他還是有點個人心得。
 
  毫無擺設的桌子,一籃剛烤好的思康放在上頭,除此之外還有剛做到一半的刺繡活。
 
  亞瑟並不擅長下廚,但那並不代表那手紙全然毫無用處。在一些精緻小活上頭,還是可以讓人看到那手指精妙之所。即使刺繡這門學問實在不像一個男人應該要會的,但對亞瑟來說,有這樣古老且無趣的嗜好並不會讓人太驚訝。
 
  明明是充滿傷痕的手指,卻可以做出這些作品。對阿爾弗雷德來說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只有這個可以吃啊?真是……英國的食物總是很難吃啊,為什麼我非得要忍耐這些食物不可呢……」
 
  「我可不是特意作給你吃的。」
 
  「乾巴巴的,人間凶器!」
 
  「那就不要吃。」
 
  亞瑟將沖好的紅茶放到桌上,接著拉開椅子坐下。距離上一次阿爾弗雷德和亞瑟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已經過了相當長的距離。突然距離拉近多多少少帶給彼此有些彆扭,但沒有人先開口投降,有如零和競賽模式,沒有人佔上風、當然也沒有區居下位的疑慮。
 
  阿爾弗雷德透過鏡片,盡量以著眼角餘光觀察著亞瑟。一直不說話實在不是他的個性,不做點什麼的話他便會閑著發慌。
 
  不過,說是觀察其實也觀察不出什麼東西。阿爾弗雷德並不是對他人敏銳的傢伙,只在感興趣的事物上使用觀察力,這是他的壞習慣。
 
  不知道該不該說是不幸,亞瑟∙柯克蘭便是屬於一腳在興趣範圍內、一腳在興趣範圍外的分類對象。
 
  當阿爾弗雷德的觀察計畫從亞瑟的眼袋到達唇角時。一直喝著紅茶的亞瑟終於放下瓷杯,濕潤的嘴唇抿起,才開口:
 
  「明天開始,我就要逐漸步入死亡了。」
 
  沒有想到亞瑟會做出這番發言,就算是阿爾弗雷德也無法釐清頭緒(他可不是亞瑟肚裡的蛔蟲)。或者該說,他還不太明白那些文字組織而成是什麼意思。而亞瑟也並不期望阿爾弗雷的的回應,他伸出手指對阿爾弗雷德比了安靜的姿勢。
 
  「你是最後一個我必須通知的人,在很多意味上,國際上的關係……嗯,你應該懂吧。」
 
  「等、等一下!我怎麼覺得這中間好像跳過了什麼東西避而不談!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都要把我給搞糊塗了,英國要毀滅了?因為溫室效應?還是隕石撞擊?」
 
  這是他的腦袋唯一可以找出的幾個可能性。亞瑟的死亡等同於英國的消失,能夠讓這個國家消失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在過去的幾次戰役,即使傷痕累累,英國仍是存活下來了。
 
  就算是金融海嘯──
 
  「你冷靜一點,阿爾弗雷德。」
 
  「什麼冷靜啊?你這樣太奇怪了,明明是自己要死了,卻這麼冷靜,這樣太奇怪了!」
 
  「英國並不會因此毀滅。我是說──是我要步入死亡了,當然沒有那麼快……嗯……」亞瑟點點頭,宛如確認自己的說法。
 
  「我可沒有聽說過哪個國家死掉之後,實體國家依舊存在喔!」
 
  「新的接替者出生了,這個消息已經證實。」
 
  「那搞不好是蘇格蘭的──」
 
  「不,我很清楚。對方也和我一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件事,他就像你們一樣的了解我,而我也了解他,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境遇……他也受到精靈祝福才出生,我想你看到他後一定和我有相同感覺。」亞瑟將阿爾弗雷德的杯子再度注入熱紅茶,並放入了三匙糖,仔細攪拌後才將杯子推回阿爾弗雷德面前。「喝吧。」
 
  「那個孩子將和我交換,嗯……雖然還是個不太成熟的孩子,但總有一天也能夠像你們一樣,大概……吧。」亞瑟苦笑。
 
  「我不懂。」
 
  「嗯,我也不太懂。這個土地上的事情有太多我們沒有辦法理解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已經很疲累了。」
 
  「連中國都不敢說這些話啊,很疲累什麼的……」
 
  「說的也是,不過,很疲累就是很疲累啊。我的妖精們也累了,接下來就是一起在這個地方沉睡而已了,當然應該要交接的事情我還是會盡可能的交接。」
 
  「那是什麼敷衍的說法啊?我不接受,絕對不接受!而且為什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我可是世界的Hero美國啊!」
 
  「阿爾弗雷德。」
 
  亞瑟反常沒有出聲駁斥。一直以來只要聽到阿爾弗雷德這樣少根筋的言論,第一位站起來反對的永遠是亞瑟。然而此時此刻,亞瑟的臉上只有阿爾弗雷德最討厭的笑容。
 
  和最開始的苦笑不同。
 
  接近於親人、兄長──最令阿爾弗雷德討厭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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