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鳥藏【HP】一個完整故事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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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2 (Thu)

【HP】一個完整故事的插曲

注意：
1 犬狼犬
2 多少和前一篇《一封信》有關。

20111127~20111130

[0回]

　　他當然笨手笨腳。雷木思•路平氣忿的想著。

　　從門縫底下滑進來的信件已經被他緊緊捏在手上，即使如此還是希望這張信紙上不要有任何摺痕，他得要好好的放進一個小箱子裡。喔，是的，誰叫他是詹姆那一群損友口中的小女孩路平。

　　這當然是玩笑話，他是個同性戀，但那並不代表他就得是個女孩。雖然幾次他想要這樣反駁，卻每每到了緊要關頭便作罷。

　　門外的天狼星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好讓自己不在門外大吼大叫，只有這個時候雷木思才會由衷感謝布萊克家族的嚴格教導，至少在大眾面前天狼星總是維持一定的形象。

　　是的，誰還能和天狼星•布萊克比擬呢？

　　大名鼎鼎的布萊克家族、純血家族中少數怪胎、像黑夜一樣美麗髮色、星塵般灰色眼睛、不僅能言善道還有著一副好皮囊、除此之外還有個聰明腦袋。連他也忍不住推想純血家族們的血統是否真如傳聞中那樣『良好的血緣會一代傳過一代』（即使天狼星百分之百會第一個起身對抗這傳言），而且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怕──天狼星的舉手投足根本閃閃發光。

　　他當然不想這樣吹捧他的好朋友，更不願意對著天狼星說出這些話。因為，不管對方長的再怎樣得天獨厚，課業上有多麼的出類拔萃，在感情生活方面，天狼星•布萊克可以說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痴。

　　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的混蛋。

　　絲毫不體諒他人的壞蛋。

　　雷木思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幾乎要發狂了，他抓住自己蜂蜜色的短髮，開始不停的在客廳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說著：「他怎麼敢！他怎麼敢！這混蛋怎麼敢說出這些話！」

　　他一點也不忌妒，是的『一點』也沒有。波特夫婦結婚典禮上的男儐相這個位置，從波特夫婦交往的那一刻開始，他便認定了這個位置是天狼星的所有物。這點根本不容置喙，而且絲毫不需考慮。

　　所以只有一句話，那蠢笨的、從不用正經腦袋思考事情的天狼星，囉唆了一大堆卻仍是把方向推論錯。而他，可憐的、被誤解的雷木思•路平，竟然得在這房子裡頭承受著罪惡感以及憤怒。

　　喔！上天怎麼會這樣的不公平！

　　雷木思看著原本屬於天狼星的魔杖，他本想就這樣把這魔杖折成兩半（千萬別衝動路平，你知道的，天狼星這魔杖還將會派上用場好一陣子），最後卻仍是把那修長的魔杖給擺回了桌上。

　　門外的天狼星當然不可能挨餓受凍，天殺的，他們剛剛才去了詹姆的家飽餐一頓才回來，雷木思甚至可以輕易的回想起剛才的晚餐會上那盤布丁，就像他在霍格華茲時吃的那樣美味。

　　而且就算把手無魔杖的天狼星給丟在公寓外頭，也不會有任何食死人去糾纏天狼星。而那原因再簡單不過了，這棟公寓早就被下了好幾個複雜的保護咒，那根本不是短時間就可以破解的咒語，所以天狼星也不用這麼擔心自己的生命。

　　雷木思本來以為會聽見天狼星在門外大吼大叫，並且從魚眼可以看見那歇斯底里的模樣，然而他卻推想錯誤，天狼星只是靜靜的坐在門外，雖然表情不甚好看，但還是維持著一貫的驕傲模樣。

　　當然，他怎麼會想天狼星會毫無形象的大喊呢。即使在霍格華茲的那段瘋狂歲月裡，他也極少見過天狼星因為憤怒而大吵大鬧的情景。套句雷文克勞的女孩們所說的話：

　　『你難道不覺得天狼星•布萊克就像一位真正的貴族嗎？他那良好的血統，喔，魔法世界的貴族。』

　　是的，當然，怎麼可能不是呢。當你聽過天狼星說過從小到大的教育方法之後，你就會發現這一切其來有自，並且天經地義。

　　然而最厲害的絕對不只這些。

　　天狼星總是有辦法讓他在震怒之下，還是欺瞞良心的原諒了天狼星的所作所為。因為天狼星總是很會賣弄那可憐像，並且不管怎樣，天狼星也謹守著討饒的標準規定。

　　絕對不是那雙灰色眼睛太過迷人的關係。雷木思非常確信。

　　他可沒被下了什麼迷糊咒！

　　「你得說『請進』月影，你知道的，基本禮貌。」

　　當雷木思打開大門，聽到天狼星這樣說話的瞬間，他真的十分懊悔自己的心軟，當然即使不照著天狼星的話說，天狼星還是會自己乖乖的摸著鼻子走進屋裡。但他為何得要忍受這一切呢？喔！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啊！

　　「你可以選擇在門外渡過一晚，或是進房間睡覺。」雷木思高貴的說著。

　　「活像我只有這兩個選擇似的。」

　　「你的確只有這兩個選擇，混蛋。」

　　「你還在生氣！你還在生我的氣？得了吧，雷木思，只因為我搶走了男儐相這個角色？別忘了，莉莉也有邀請你──」

　　「當伴娘嗎？別再開我玩笑了，天狼星。」

　　「……別逼我幻想你女裝的樣子，那真的很噁。老實說，你一點也不適合女裝，這一點我想我們在三年級的時候就知道了。她邀請你上台致詞，天知道這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事！」

　　「是啊，因為他們絕對考慮到我和你比起來，講話絕對比較得體。」

　　天狼星大笑了幾聲，接著毫不在乎形象的脫下襪子就往雷木思身上丟，雷木思當然也不甘示弱的脫下外套一把丟到天狼星身上當作回擊。他們把好不容易清理乾淨的房間再度搞成一團亂，卻沒有人想主動停下這戰局，只是不斷投擲一些隨手可及的小玩意兒。

　　雷木思累透了，因為直到剛才他還在生氣，而天狼星並不因此放過他，只是不斷幼稚地丟著一些衣物到他身上，他也回丟了天狼星的魔杖以作懲罰，但那樣真的很幼稚，他們已經不是孩子了。

　　畢業，而且是個大人了。他真的很想對天狼星說明，他們兩個現在的年紀已經不再適合做這種事了。

　　但誰還管這些呢？

　　雷木思抓起椅墊往天狼星身上丟，天狼星發出了像狗一樣的叫吠聲，然後很快變形成一隻黑色大狗。

　　「那不公平！」他大喊。

　　然而可愛且巨大的獸足已經不受控制的朝他跑來，紅舌頭在他臉上舔弄並留下滑膩口水，雷木思因為這舉動而忍不住哈哈大笑。

　　「喔……不，獸足，我還在生氣。」

　　獸足發出一聲嗚咽。

　　「我當然還在生氣，為你不負責任的答應了詹姆任何條件。」

　　雷木思盡量讓自己的臉上保持嚴肅，但他卻又立刻宣告投降。獸足開始磨蹭他，在這會撒嬌的大狗面前，要保持憤怒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他從小就想養些寵物，而像這樣忠心又可愛的大犬更讓他愛不釋手，他又怎麼可能捨得對無辜的獸足發火呢。

　　邪惡的天狼星。雷木思心中暗罵。

　　「天狼星，我並沒有因為自己不是男儐相而生氣。」雷木思道。但在意識到獸足的凝視後，他只好又開口：「好吧，當然，我還是多少有些失望。」

　　獸足汪了一聲以示回應。

　　「但你怎麼可以爽快的答應跳舞！你難道看不出來詹姆那等著看好戲的眼神嗎，光是畢業舞會上那些目光就快殺死我了……如果眼神和羞愧可以殺死一個人的話──我想我現在不可能在這裡跟你說話了。」

　　那場舞會簡直就是夢饜。

　　當然那絕對跟他在舞會上跳舞頻頻出錯沒有相關，他發誓。那次只是純粹好玩，他和天狼星的心理只是因為想藉著這舉動可以鼓勵詹姆邀請莉莉跳舞，而不會因此而興奮到死掉而已，所以他會因為沒有任何準備而出醜是理所當然，並且在算計之中。

　　正因為如此，他可以適度忽略掉一些不友善的眼神。但絕對不是他過敏，那些喜愛天狼星的女孩們毫不掩飾展現敵意，當然他也有些使壞，對於這些羨慕的眼神他一點也不想管。

　　他可是真正和天狼星交往的那個，不管這多麼機密，就算只有他和天狼星兩個人知道也無所謂。能夠牽著天狼星的手與天狼星共舞、並且可以得到這最棒景觀的當然只有他。

　　好吧，這想法是有點狂妄，但那又有何不可？

　　天狼星有著好舞步，活像天生領舞的專家，而且還可以在每一次換拍對著周圍人們露出迷人微笑。而他，他一向對這些沒什麼研究，即使技術再怎麼高超的領舞人，也無法避免他用那雙破舊的皮鞋一次又一次踩在腳上。

　　說實在話，天狼星沒有發怒把他丟在舞池正中央，那簡直就不可思議。

　　身旁的詹姆和莉莉已經開心跳起舞來，他還記得那時候自己的感受，全身如同被火光照耀，暖呼呼熱流充滿著皮膚，這是最快樂的舞會，在那之前好幾次舞會他都因為自己的笨拙而感到痛苦且懊悔。

　　這次不一樣。

　　天狼星的手指靈活的搭在他身上，筆直的腿不斷向外跨著大圈圈，他覺得自己像個陀螺，當然沒有被玩弄到這樣悲慘，事實上被天狼星拉著轉圈圈還挺好玩的，當然他也不會忘記耳鬢廝磨，還有什麼能比這來的更好？

　　但那一切都是出自於對莉莉和詹姆的愛！這些令他心跳加速的部份只不過是附加產物罷了！

　　「我還是搞不懂這次和畢業舞會上有什麼不同，一樣都是為了詹姆和莉莉，而我們和那時一樣仍在交往。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只是不想展現那愚笨的舞姿罷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回人形的天狼星皺著眉頭說著。「而且只有你覺得那舞姿很愚笨，那原因完全只是因為你不常跳舞，你根本不習慣自己的身體做著不擅長的事，要我說的話，你跳的還挺不錯。」

　　「你這個笨腦袋，這當然不一樣。這是個盛大的婚禮！」雷木思決定把天狼星對自己的稱讚給收進心裡。

　　「那也同樣是個盛大的畢業舞會。」

　　「那是一個正經的場合！不只是朋友，還有莉莉跟詹姆的所有家人。」雷木思發誓他絕對有在『所有』這兩個字加重語調。

　　「畢業舞會也是個正經場合啊，那上頭甚至有所有巫師界的名人。」

　　「在學校我們可以假裝是在開玩笑。」

　　「──我可沒把這些當作是開玩笑。」

　　當然我也沒有。雷木思用眼神回應了天狼星的話。

　　「我是說還是有不一樣。」

　　「請原諒我，我到現在還是不覺得哪裏不相同。在莉莉和詹姆的婚禮上，我們負責領舞，這就和畢業舞會上為了莉莉和詹姆我們一起跳了舞是相同意思。」

　　「你當然這樣說，在那場舞會上你可沒有出醜，以及被人用著怪異的眼光凝視吧。」

　　「哈！所以你還是在意這些啊，但我敢發誓，那些眼睛對你的傷害比較大一些。喔，但我一點也不在乎──好吧，別這樣看我，當然是有那麼一點在乎的，但你想想，是詹姆和莉莉的婚禮，他也希望我們玩的盡興。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連這點請求都沒辦法做到嗎？」

　　「我知道我很小氣。」

　　「嘿，我可沒這麼說。」

　　天狼星推了推雷木思的肩膀，雷木思總是對天狼星這親暱的舉動沒什麼抵抗力，但他這次真的得要說清楚，於是他吸了口氣，又對著天狼星開口：

　　「我最生氣的是──」

　　「喔！不，天啊，別又來了……」

　　「這件事很重要，天狼星。」雷木思捏住天狼星的手，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認真程度，「你總是在沒有經過我的許可之下答應詹姆任何要求，換句話說，你們把我屏除在外，而那感覺並不好受。」

　　「我很抱歉。」天狼星乖順地道了歉。「但絕非你所想的那樣，我只是太開心了。」

　　「你甚至沒想過詹姆只是想在婚禮上看我出醜。」

　　「喔！那怎麼可能！」

　　「他想看我們兩個甜蜜的樣子，好讓他可以在婚禮上調侃我們。」雷木思嘆了口氣，「這才是讓我最不能忍受的，那場婚禮應該是我們去調侃他才是，怎麼反過來了。」

　　「所以你還是在意出糗啊，好吧，你也很在意我總是答應詹姆的要求，但這是他的婚禮，我們總不能掃興，我敢保證這一切會順利進行。」

　　「喔喔……是嗎，你的保證有哪次是有效果的？我可不想在一群怪異眼光下跳舞，那會讓我的心臟爆裂。」

　　「那我只好對你的心臟使出復復修了。」

　　「我必須重申，並不是那個問題，天狼星。請用一下你平時存在的聰明才智可以嗎？」

　　「難道你都沒發現在處理你的事情上頭，我總是被嘲笑是個笨蛋嗎？喔……我真可憐。」天狼星假意哀號，但很快又露出那狡詐笑容，「我還是覺得你不想出醜，但沒問題，比起畢業舞會，這次的婚禮我們會有很多時間準備，至於那些眼神，你就把它想成羨慕和飢渴也不錯，然後你可能忘了，在詹姆嘲笑我們之前，我們會有更多時間去嘲笑他。親愛的月影，可別忘了你得負責致詞，而我是那男儐相，有什麼比這個組合更令人害怕的？」

　　「……好吧。」

　　「而且我有一個絕妙的提議。」

　　而那通常不是什麼好提議。雷木思想著。

　　天狼星只是伸出手，在一團髒亂中踩穩了腳步，接著鞠躬（這讓雷木思感覺自己像隻鷹馬）。雷木思瞪了天狼星一眼，猶豫不到三秒便將自己的手覆上，在彼此靠近的時刻，他只隱約聽見天狼星說著一些毫無頭緒的計畫。

　　然後他發現自己在氣些什麼，好像什麼也不必多想，總之事情自己會發生，就算他很在意也沒什麼用處。

－一個完整故事的插曲－